r> 闻阑一回头,正对上时樱如花笑颜,洁白细腻的掌心里,正正放着一小把剥好的瓜子仁。 “你……”闻阑刚想要拒绝,结果“吃”字还没有出口,时樱白皙柔嫩的掌心已经捂住他的唇。 等闻阑回过神来,那香喷喷的瓜子仁已经全进了自己口中。 偷袭得逞的时樱无疑开心至极,抢在闻阑要说什么之前,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闻阑哥,快点。” 闻阑定定的瞧着时樱,听着随着风吹来的清脆的笑声,嘴角的笑容不觉越来越大。 从车上下来,和时樱一起站在高高的河堤上,两人很是震惊的发现,曾经闻阑住过的牛棚竟然还在。 “就是这棵树,也长得这么高了。”牛棚旁边还有棵白杨树,是闻爷爷当初苦中作乐,带着俩孩子一起种的,这么多年过去,白杨树竟然不但活了下来,还长了老粗了。 “那会儿闻阑哥你好瘦啊,”时樱脸上满是怀念——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经常吃不饱,闻阑可不是瘦的就和根豆芽菜似的? 闻阑瞥了时樱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在中都时,虽然接受了时樱是“闻阑妹妹”的这个身份,王建军却依旧想不明白,不就是下放时认识的人吗,何至于就会看得那么重? 只有闻阑清楚,那会儿他和时樱,还有爷爷,是真的相依为命。 尤其是爷爷突然病倒那段时间,没人知道两个孩子一身泥一身水的从山里回来,又把熬成的药汁一点点喂到闻爷爷口中时,两个孩子是如何的凄惶和恐惧。 等着老爷子醒来的那几个漫漫长夜,两个孩子都是抱成一团,实在撑不住了,稍微闭一下眼睛,下一刻又会惊恐的睁大……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时樱直接抱住闻阑的胳膊抗议——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摸她的头。 “好好,你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了。”和对着闻珏时的严厉不同,闻阑对时樱一向都是纵容的。 “现在也没牛了,这牛棚里八成应该是空的。”时樱说着,探头往里面瞧了眼,竟意外的发现一件天蓝色女式罩衫。 “怎么还有件衣服?” 袖口那里也不知道是挂着了还是怎么的,还有一个大口子。 正要往里进,却被闻阑拉住—— 时樱不懂,闻阑却是一下辨认出来,那件衣服分明是因为外力的作用被撕裂的。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闻阑说着,矮身进了牛棚,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让时樱进去。 “闻阑哥你看这个道道,当时我就只有这么高……”时樱弯腰在木栅栏一边比划了下,那里正有当初两人无聊时画的比对身高的刻痕。 闻阑眼中也闪出些兴味来—— 那会 儿的樱樱可不是又黑又瘦? 明明七八岁了,瞧着却和个五六岁的娃娃似的。 可就是那么点儿个小人,整天却是活力无穷,又是带着他上山打猎了,又是下河捕鱼了。本来那之前,闻阑的生活就和一潭死水似的,自打时樱出现,才变得异彩纷呈。 两人又转了会儿,这才离开牛棚,往下洼村去了。 还没有到村口呢,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放开我,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呢?”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什么要去体检,却是想拐带着二柱叔的儿媳妇儿跑!” 隔着人群,依稀能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正被人摁着。 时樱皱了下眉头,对几个人口中的“二柱叔”明显就有些厌恶—— 当初偷了原身的人,可不正是牛二柱。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可听到这个名字,时樱就觉得不舒服。 正想着从人群外边绕过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匆匆跑过来: “卫红,卫红……” 已经快要走过去的时樱一下站住脚,条件反射的看过去,顿时大吃了一惊—— 怪不得觉得女人有些眼熟,这不是翠莲婶子吗。只记得不错的话,翠莲婶子也就和爸爸差不多的年纪,怎么现在瞧着,竟然这么苍老? 梁翠莲却明显根本没有发现时樱,或者说她这会儿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被人摁倒在地,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儿子顾卫红身上: “卫红,卫红,你怎么了?” “还怎么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瞧着梁翠莲的神情明显不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