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带着身后的两个属下跪伏在自己面前,甚至连头都不敢轻易抬起。
面对这种森严的阶级制度,薛云一时半会儿仍然感到有些无法适应。
“呃......”
满脸苦笑地望向轩辕忠。
薛云万般无奈道:“忠叔,这种场面我究竟该咋办,让他们平身么?”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一阵骇然。
“平身”这个词汇,是唯有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才能使用的殊荣。
即便是身为摄政王的轩辕忠,也不敢如此的嚣张。
“胡闹!”
翻了个白眼。
轩辕忠大袖一甩,不再理睬薛云,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说吧,你们几个专程到这儿来,意欲何为?”
三人依旧匍匐在地。
轩辕忠或是薛云若是不首肯,他们连起身的资格都没有。
“启禀王爷。”
为首的徐文志莫敢不从,低声回应道:“陛下有令,请王爷移驾进宫,说是要与您商讨一下两周后出使日不落帝国的相关事宜!”
顿了顿。
徐文志思量再三,继续道:“若是护国公有空的话,亦可一同前往。”
微微一怔。
薛云和轩辕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到有些愕然。
“呵呵,我就不去了吧。”
双手一摊。
薛云一把抓起了光头佬,摇头道:“忠叔,您是知道我的,皇宫里的那种环境,实在是有些憋屈,不太适合我。”
长叹了一口气。
久经风霜的轩辕忠当然明白薛云的意思。
皇城中的深宫内苑。
不仅仅是大夏帝国的政治枢纽,更是轩辕皇权的绝对领域,那里不仅规矩繁琐,各种派系斗争更是层出不穷。
薛云向来崇尚自由,根本就不想与这些玩意儿有太多的牵扯。
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向强权下跪,更不想借此机会去攀附所谓的高官厚禄。
归根结底,还是薛云对大夏皇室的做法颇有微词。
除了轩辕忠之外,不自觉地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其实,轩辕忠何尝又不是如此。
当年他离开皇城,选择去北部边境的永泽镇隐居,同样也是因为厌倦了这些钩心斗角的丑恶斗争。
只不过,身为轩辕族的后裔,他并不像薛云这样,拥有选择的权利。
“罢了,本王这就随你们进宫见驾。”
长叹了一口气。
轩辕忠负手而立,苦笑道:“至于薛云这小子,自由散漫惯了,平时更加是不懂得规矩为何物,未免冲撞了圣驾,就不要跟着一起来了。”
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
薛云感激地点了点头,反正小丸子的事儿已经处理妥当,只需要在皇城厮混上两周,和龙都众人汇合后,自然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属下领命!”
眼见轩辕忠已经表明了态度。
徐文志也不敢强求下去,这才敢招呼着身后的两个下属慢慢起身,只不过身姿依旧微躬,压根不敢挺直腰板。
“这个,护国公......”
思索了一番。
默默来到薛云的身旁,徐文志小心翼翼地请求道:“小人手下昏迷过去的那个兄弟,可以一起带走么?”
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守夜人仰面朝天地昏倒在草丛中,嘴角明显还有残留下来的白沫。
从外表上看。
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其武装怪胎被废,精神意识也受了重伤,生不如死是肯定逃不掉了。
瞥了眼王德发,薛云挑眉问道:“这,是你干的?”
“不是,刚才咱们在通讯器里不是沟通过了么......”
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
王德发满脸委屈道:“什么小惩大戒,以儆效尤,只要不出人命,就随我怎么发挥,这话可是你说的。”
一时语塞。
薛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两人对小惩大戒的理解明显存在着偏差。
任谁也没能想到,光头佬下手会这么狠,当场废了人家的前程,早知如此,还不如手起刀落斩草除根来得痛快。
省得为往后埋下些祸根。
“带他走吧。”
无奈之下,薛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补刀。
只好让开了道,眼睁睁地看着徐文志架走了奄奄一息的伤患。
喧嚣过后,尘埃落定。
一众人来到了森林外的小路旁,一辆漆黑的商务车早已停靠在那里多时。
“请王爷上车!”打开车门,徐文志无比恭敬道。
原本就身无长物,为数不多的那些锅碗瓢盆还全都在刚才和木屋一起化作了灰烬。
回首瞧了眼自己用来隐居的树林,轩辕忠百感交集之余,不由得叮嘱道:“林中的那些野生怪胎,你们派人清理一下,将它们控制起来,流放去城外,切记不要伤了它们。”
微微一怔。
徐文志连忙点头应命,摄政王的古怪嗜好早已不是什么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