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离满不在乎,乐呵呵的望着舞倾城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哪用操那么多的心”
“倾城要快快好起来,不然你看看我,都不知道怎么拾掇自己”
“要是未来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看你怎么办”舞倾城打趣的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听上去就不吉利的话,脑子里想到,嘴就跟着说了出来;
以往,她绝不会这样的,做每件事她都会深思熟虑,三思后行;
一听到这话,简离的神情马上暗淡了下去“说什么傻话,我们的路还很长”
“我们约定好的,一直走到白头,你可不能反悔”
舞倾城话音刚落,就料到简离会有此反应,这个世上最舍不得她的人就是他;
可是她最放不下,却不是他;
“总有一天会的”换做以前,舞倾城断不会破坏简离的幻象,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就是想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生老病死,人间苦难,世人都要经受,我们都不能逃脱三界轮回”
如果真有轮回,下一世?她和千邪还会再见吗?
今生太短,错过太多;如果再见,她一定不让自己蹉跎;
“那来世我们一定要再见”简离的目光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凶狠;
“嗯,你说什么?”舞倾城的心思有点飘忽,没怎么听清简离刚才的说话;
“没什么”简离对舞倾城回报以一个微笑;
然后,别过脸将头躺在舞倾城腿上;
这是他们夫妻间常做的一个动作,每逢他精神疲累之时,就会躺在她腿上小憩;
刚才的一番谈话,就像是即将临别的遗言一样,他很不喜欢,又不想破坏了倾城的‘雅兴’
他知道分离的那天迟早会来,那肯定是在几十年以后;
他们只需要过好现在,就无谓将来;
此生不够,还有来世,他和她一定会再见;
舞倾城将自己对宫千邪的心思掩藏得很好,好像除了她自己,再无旁人知晓;
尤其是简离,他一直活在她为他织造的美梦里,不愿清醒;
“疼”简离才刚躺下,舞倾城就疼得叫出了声;
她腿上的伤最为严重,身体的撕裂感她还可以承受,腿上根本无法忍受;
被惊喜冲昏头脑的简离,这才想起倾城身上带伤,忙不迭的仔细检查一番;
她的伤口正在结痂,一定不能磕着碰着,必须要小心谨慎;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简离顷刻便弹跳了起来;
“太医太医太医”他的声音大到隔壁府的人都能听到;
门外守着的那群老臣又怎么不知晓,跌跌撞撞的背着药箱就往里跑;
像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一样,鱼贯而入;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会上演几遍,他们也就习以为常,处变不惊了;
为舞倾城把脉的是其中一位最为年长的老者,也是北国医术最高之人,他叫普御寒;
一边为舞倾城把脉,一边捋了捋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
舞倾城这病从何而起,从何而终他实在搞不太懂;
但是从她的脉象来看,显然已经大好;
外伤只能用时间过渡,慢慢将养;
“夫人可否张嘴让老夫看看”普御寒面带微笑对舞倾城道;
“嗯”舞倾城对普御寒微微颔首后,就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口渴了吧”普御寒仔细监视一番后,含笑着对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她起身好半天,又和简离说话,口中微苦,嘴唇干涸,明显缺水之兆;
“杵那干什么,还不快给夫人备水去”简离气不打一处来的指责道;
他不是想对下人发脾气,他是在气自己,怪自己没照顾好她;
“是”小侍女被简离一吼,直接哭了出来;
可怜巴巴的抹了抹眼泪,再提起茶壶倒水;
她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水都溢出了杯盏也没发现;
简离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茶具,厉声吼道“滚出去自领三十大板”
一点用也没有,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放心;
简离的声音煞是骇人,一旁的一众太医们都把头垂得很低;
就怕一个不小心开罪了这位阎王;
舞倾城嫁给简离那么多年一无所出,他们一夫一妻恩爱如初,简离甚至连一房姬妾也未纳入‘门第舍’府内;
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都是史无前例的,他却为了她全部做到;
他宠妻的程度,北国路人皆知;
舞倾城了解简离,他想拿小侍女撒气,她也不多做说话;
她比谁都要清楚,生而为人,从出生开始,高低贵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