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兮笑了,笑的有些奸诈“他就是想,也不可能”
“你以为他不想带着曲幽然一走了之,逍遥度日么?皇城深宫,那里的日子不是每个人都艳羡的”
“至少茉儿你就不喜欢那里的生活,有机会逃,谁不会跑?”
听古一兮这么说,茉儿沉默了;
古一兮继续道“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那么做”
“古震珺要他假死,就是要他隐匿暗处,为古天绝分忧解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继续为西跃做事”
“身为皇家子女,哪个能逃脱这种命运?”
“莫说你这两位亲近的哥哥,连带你那群同父异母的姐妹兄弟,亦无一人幸免”
“不是送去别国和亲,就是迎娶嫁与重臣子女,他们有的选吗?没有,锦衣玉食之下,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人主宰,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古天绝把你保护得很好,至少让你远离了很多看不见的肮脏”
“当然,你头上血灵巫女的光环,也没给你带来多少好运,这些年的磋磨,想必不用我再叙述”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暗处的事情一应他来做,他一走,幕绝就必须要去接手”
“幕绝是假死这件事,当今世上除了我以外,只有古天绝知道”
“他知道”茉儿‘腾’地从椅凳上站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也不告诉我”
古一兮不咸不淡的道“他不止不能告诉你,他必须要学会连自己也骗”
“如非必要,幕绝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西跃境内,他只会时不时的为古天绝传递他最想要的消息”
“西跃江山从很早以前开始,就由两个帝王坐镇,明帝在前,暗帝藏后”
说到这里,古一兮停顿了一下,怔怔的看着茉儿,再道“不可控因素时常有之,古天绝如遇难题不可解,就会召古幕绝出来主持大局”
“你们上次之所以会在大街之上相遇,肯定不是巧合,古幕绝是古天绝亲召回来的”
“他大限将至,祸乱随时会起,眼下,他的燃眉之急只有古幕绝能解”
“那曲幽然”知晓事情全部,茉儿对曲幽然的恨意自然打消,她也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
亲自将幕绝的死揽上身,这种非人能承受的痛楚,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古一兮不太在意的回答“她和你的那群兄弟姐妹一样,皇权下一个毫不起眼的牺牲品”
他话说得虽然狠了一点,但句句锥心,全是事实;
他们古家欠曲幽然一个说法,又不必给她交代,茉儿突然开始同情起她来;
“这些年来就他一个人在外?”茉儿有些狐疑的望着古一兮;
刚才他说,幕绝只会不时向古天绝传递他最想要的消息,以他一人之力怎可做到?
这背后肯定还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幕绝的隐藏身份也绝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
古一兮没有正面回答茉儿的问题,话锋突转提问“茉儿知道堰城山吗?”
“堰城山?堰城?”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堰城处在南朝和东域交界的地方”古一兮道“堰城本是一片平原,但在它边缘的位置上却特立的耸立着一座仙雾缭绕,一前一后的高山”
“它是堰城最值得骄傲的天然雕饰,吸引各方来客,增加财源”
“堰城每年大半的收入都靠这山支撑,堰城人民都以此绝景自豪,此山以堰城为名,为的就是彰显它在堰城臣民心中不凡的地位”
“前山有道士修道理法,后山的地盘确是属于天下第一庄所有”
“天下第一庄”茉儿呢喃着“江湖第一门派”
古一兮看着茉儿笑了“是,不知茉儿可否知晓他们现任庄主的名字?”
“不知道”茉儿摇摇头,她的醉乡楼一心只关注四国朝局,很少涉足江湖之事;
江湖对于朝堂来说,只是小帮小派,只要不生出大的事端,朝堂一般也不会多做干涉,他们都会很自然的将它忽略;
“天下第一庄庄主,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爵字”古一兮将这个‘爵’字咬得特别重,因为他知道只需道出这三个字,茉儿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慕容爵,幕绝”果然,茉儿一点便透,她早该发现的;
事实真相摆在眼前,茉儿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骗她;
茉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古一兮继续道“西跃历代帝皇,聪明就聪明在这里”
“历朝历代变革更新千万载,西跃为何始终出类拔萃,稳居四国霸主地位?”
“古家人聪慧不假,但单凭聪慧,又怎么能永远制胜,立于不败之地?”
“野心”身为古家人的茉儿,又怎会不知成功的法宝是什么;
“没错”古一兮认真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