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域太后对花解惑的态度,倒真是让红袖大开了一把眼界;
先前在客栈被她逼迫时,那样的护犊情深不顾一切,现如今面前就多了个花解语,花解惑就彻底被比了下去;
原来人类的感情不仅复杂,还如此的变幻莫测,昨儿一个样,今儿又一个样,比妖难捉摸百倍;
在妖界,他们不管夫妻、还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都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憎分明;
这人的心若是两面三刀起来,可是比妖更为恐怖;
红袖只看表面,当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再加上她本心对人就没什么好感,所以,下起结论来也十分仓促;
今日东域太后之所以捧一踩一,完全是故意为之,若想让古一兮放过花解语,花解惑就必须要受点委屈;
虽然她尚摸不清古一兮的性子,但就这会功夫,她摸清了另一件事
古一兮是爱重古女茉儿的,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而古女茉儿这个女人对解惑态度相当明显,从她进门时,她就发现了,她虽恨解语入骨,但一点没要为难解惑之意;
只要古女茉儿不想打破西跃与东域的同盟关系,她就一定不会对解惑和她发难;
眼下,解惑和她的危急是解了,但解语不是,不管古女茉儿还是古一兮,他们都在刻意忽略她,一点没要关顾之意;
要说此时太后心里最恨最恼的,那绝对是古一兮;
她的解语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在她与他诉了半天衷肠以后,他竟一点不为所动;
不为所动也便罢了,毕竟解语做错事在先,惹恼古一兮在后;
真正让太后郁结于心的是,他竟在解语与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把若有似无的把目光往古女茉儿那假寐的女人身上放,你说这叫怎么回事?
虽然之前解语与古一兮说话的时候,花解惑的眼珠也时不时的在红袖身上流连,但这目前不是她要关心的要点,自然不太在意;
如果一个男人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那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对他来说都没任何意义,特别是在他心有旁人之时更甚;
解语之前得罪的,正好是古一兮眼下最在意的,所以,要想让古一兮为花解语做主免她不死,她就必须要从中参合一脚;
手段要有,把戏要真,就算被人看穿也无伤大雅,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怎样都不重要;
她一把年岁,要什么有什么,唯一遗憾就是没能教好解语;
只要古一兮肯放过,解语她自会带回东域,不会让她再在君王府后院添乱;
就算古一兮肯再收,她也不愿让解语再留,这个没她位置的地方,又怎能安稳度过余生;
这些都是后话,现如今最要紧的是再将古一兮拉回到他们的话题上;
既然解语已经在古一兮的追问下打开了话匣,那她就没有让她半途而废的道理;
“没能时刻守在母后身旁照拂,是解语不孝”花解语伏在太后膝上低泣;
花解语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刚说完话,豆大的泪珠就一颗颗的往下掉;
她哽咽无声的哭了许久,眼角滑落的每滴泪珠,来去都恰到好处,既烘托出了她的哀伤之情,又不至于影响美观;
要不是因为这样,茉儿还真被她带了过去,以为她的眼泪是为母亲担忧所致;
茉儿无聊又再次闭起了双眼,接下来,就看古一兮表演了,反正这里也没她多少事;
“王爷您瞧,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太后一边轻柔的抚摸着花解语的脑袋,一边乐呵呵的与古一兮说道;
她这话锋转的极为尴尬,连花解惑都忍不住在心中为她捏了把冷汗;
母后连花解语是否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也没时间关顾,目的竟然是为了与古一兮强行搭话;
东域太后问话已出,古一兮又怎能当作没听见,看了看东域太后期待已久的眼神,古一兮淡淡的回了个“嗯”
这就算把她打发了?东域太后心中气闷得不行,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片刻之后,她又换上了新的思路;
她完全没因古一兮敷衍而生气,反倒低下头来慈祥和蔼的与花解语说道:
“自古女孩家都是要嫁人的,出嫁就要从夫,母后若为一己之私将你强留身边,那才真叫人看了笑话”
“王爷您说是吧?”话到最后,她又把问题丢给了古一兮;
再次被点名的古一兮,又抬起眼眸看了东域太后一下,微微颔首道“嗯”
“解语你看,王爷都认同母后观点了,你这傻孩子还跪在地上干嘛?”太后瞬间又把话题绕回到了花解语身上;
花解语愣头愣脑的抬起头来,望着太后便问“母后您说什么?”
不怪花解语没听懂太后的弦外之音,就目前来看,花解惑都还没搞懂她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