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没事吧’”辰锋盯着床榻上已经毫无生气的古天绝问茉儿道;
要不是亲眼所见,辰锋根本不敢相信诡岩医术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仅用几根银针就能将死者最后一丝气息吊着不散的人,天下恐怕只有他一人;
刚进门看到古天绝的时候,辰锋是有过片刻怀疑的,他怀疑古天绝炸死,故意逼他犯错,直到银针落地才敢放心;
无怪辰锋多疑,即使茉儿也曾被此糊弄了过去;
那起伏的胸膛以及红润的面庞,换做是谁都会误会;
“如果把落气称作没事的话,那便是吧”茉儿疲累的扶了扶额,如是说;
辰锋见茉儿心神似有恍惚,赶紧上前询问“姑姑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茉儿一句话就把辰锋给打发了;
“把他们都叫进来吧,别再把时辰给耽搁了”
“那好”辰锋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茉儿一眼,忧心问“你真没事吗?”
要不是古女茉儿面色苍白得实在太过可怕,辰锋也不会一再将她状况询问;
“都说没事了,怎么还问?”茉儿不耐的白了辰锋一眼,再道“还愣着干什么,做事去啊”
“好”既然古女茉儿自己都说没事了,辰锋也不再多问什么;
现如今没什么事比古天绝入殓更加重要,也没什么事比他登基重要;
古女茉儿这幅躯体常年累月都在病着,拖个三五两天也没什么大妨,可他就不一样了
没人能阻碍得了他凳上帝皇之位,包括古女茉儿也是一样;
近几日她若是能够抱病在身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少了她的参合,他的路走起来要顺畅很多;
想到这里,先前还在为古女茉儿身体忧虑的古辰锋突然打起了精神;
再次将内室房门打开的时候,古辰锋的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
开门的那声“吱呀”声,听上去也比往昔沉重了许多;
辰锋一把门打开,莫奂全便忧心忡忡的跪地呐喊道“忧能伤身,节哀啊太子殿下”
莫奂泉话音一落,早前盈在古辰锋眼里的泪珠就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去;
那滴泪一落,朝政们便跟随轻泣,他们一边啜泣着,一边跪地呼喊“节哀啊太子殿下”
那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才刚落下,莫奂泉便急不可耐的将眼泪一抹,进言说“太子殿下,大局为重,是时候为先帝起灵入殓了”
他这么一提,众文臣立马跟着附和“是是是,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太子殿下”
辰锋吸了吸鼻子,沉声道“听众卿的便是”
他这声‘众卿’喊得极为顺口,像是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将自己身份摆正,那他要到何时才能摆脱太子这个名头?
太子殿下这四个字,他已经听了二十多年,听腻了,也听厌了;
他想听朝臣三呼万岁的声音,他想用朕来形容自己,他想称帝,他想当真真正正的皇帝;
古辰锋将‘众卿’这个只有皇帝敢对朝臣的称呼用了起来,就是在告诉众人,他这太子一定会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他这声‘众卿’不是故意要说给朝臣听的,而且故意告诉给古均敛这个外人知道;
这群朝政跟随他身边有段日子了,他们跟随他,就已认了他为主,没必要多加强调;
但他们不需要,其他却需要,尤其古均敛
跟古女茉儿进内的时候,他还以为他走了,可这出来才发现,他非但没走,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操着手在那里对他微笑;
古均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代价会是什么;
辰锋一将朝臣建议接受,便对内作揖喊道“姑姑”
“知道了”这一次,茉儿没再与辰锋抬杠,他一喊,她就迈着步子走了出来;
茉儿一走出,曲幽然便不管不顾的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白得这么吓人”一将茉儿扶稳,曲幽然便慌忙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茉儿勉强对曲幽然扯出了一个微笑;
曲幽然担忧道“要不回去吧,回朝霞殿休息去,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不可以的”茉儿将手覆在曲幽然手背上,慢慢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曲幽然不解问;
茉儿笑道“我若走了,谁来帮你达成心愿”
“心愿?”曲幽然不明所以的看向茉儿;
“是的,心愿”茉儿淡笑着拍了拍曲幽然的手背;
这一瞬间,曲幽然全明白了;
她之所以强扭着不愿离开,仅仅只是为了帮他们达成一个不可完成的心愿;
原先,曲幽然还以为茉儿只是在说笑话,所以并未太过当真,但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