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施法将陷入深度沉睡的烆儿送进卧房,再一字一句对天帝道:“没人要跟你争天帝的位置,也没人要抢你举世无双的地位,我没有,遗伤也没有”
“哼”天帝嗤之以鼻冷哼道:“你没有是因为能力不够,遗伤没有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时机”
不论落瑶怎么说,天帝总能找到理由反驳,无奈之下,落瑶只好无助喊了他一声:“父王”
她以为亲情可以唤醒他的神智,谁知,天帝却道:“别叫我,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再是你的父亲,你已脱胎换骨成为高高在上的神,而我永远是堕落地狱中央的魔”
“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我始终是您女儿”落瑶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可天帝却冷漠道:“你不能.......”
落瑶哑然,天帝陈述道:“遗伤和忌月存在这世间的职责,就是监督我这魔会不会犯错,当年我若没抢先一步苏醒,若那时我没做当机立断,结果又会是怎样?”
“我生来是魔,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魔就该被打压就该被剥夺生存的权利吗?我不信命,我要逆天改运,我改了我也成功了,这千万年来,我把这三界治理的很好,是非善恶我分得很明白,赏罚规章也制定得很清楚,我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生了你这个不孝女,错就错在以为你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
天帝越把话往下说,怒火越甚,落瑶平静道:“您真心疼过我吗?您真没利用我吗?您真只是把我当女儿宠而没加害之意吗?”
落瑶连番质问,天帝脸色铁青,依旧面不改色道:“就算有那又怎样?既做了我的女儿,就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我那么的疼你,比任何子女都疼,不得已将你利用也是为势所逼,神界要长存,就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不是你还会有其他人,天选了你,我又何必把功与名拱手相让?”
“是天选了我还是你选了我?”落瑶一语道破天机,天帝讥讽一笑,不慌不忙道:“我就是天,天就是我,我是天帝,以前是,以后依然是.......”
天帝越把话往下说,声线越低沉;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您只需一如既往秉着仁心治理三界,就永远是这三界的主人”落瑶道出重点;
天帝却嗤之以鼻道:“三界因我存在,规矩由我制定,规则也只能由我来改,我要的是绝对的权利,而不是受人掣肘不得不为之,我不会让自己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更不会让这世间存在我消灭不了的敌人,既然忌月已经把你从我的女儿变成了合格的敌人,既然你也觉得忌月走得那条路才是正道........”
话到此处,天帝眼底划过了丝哀伤,接着道:“我们父女的情分到头了,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惹怒天帝的代价”
说完,天帝看落瑶的眼神就变得狠厉了起来.......
落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道:“父王,我没有要跟您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是......”
落瑶还没把准备好的陈词说完,天帝就愤慨道:“只是什么?只是监视我有没有犯错吗?我若不犯错,您就不会联合遗伤对我发难,我若做错又当如何?”
天帝说的句句在理,落瑶找不到理由反驳,天帝又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这三界的主宰,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功过只能自己来进行评判?”
“我......”落瑶本想说点什么,可天帝却不给她开口机会,他道:“落瑶,对错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别代入忌月身份对我横加指责,这样只会加深我对你的失望”
落瑶被天帝怼得哑口无言,她本以为自己是对的,可听天帝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
生来是魔就该被排挤吗?既然逆天改命已经成功,三界也尽在掌握,他为什么要接受所谓神的指手画脚?
站的角度不同思维方式也不一样,如果用计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对手也是错,那什么才叫对,什么才能称之为正确?
这一刻,落瑶忽然有点茫然了.......
她始终是浩逝的女儿,对他情绪感同身受也实属正常,就在落瑶快要被天帝说服,接受他说法时,脑子里忽然冒出遗伤的声音;
“魔以吞噬万物为趣,浩逝渡魔血进忌月身体才得以恢复正常,魔血不湮灭,世间永无宁”
落瑶清楚知道遗伤用的不是千里传音之法,至于他的声音为何会无故出现脑海,她还需要时间进行求证;
落瑶微定了定神,再对天帝道:“我代表的仅是自己,没站任何人角度”
天帝不悦提高音量:“是吗?仅代表自己,没为忌月也没代入古女茉儿感情?你口口声声只为自己,那这人界祸乱、烆儿生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提到烆儿,落瑶就不自觉皱紧了眉头,她知道自己不是茉儿,也清楚烆儿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但不知怎的,只要有关他的事她都特别上心;
落瑶并没对自己行为进行辩解,而是道:“我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