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发生这种事,我应当立刻通知苏师叔,把你送回昆仑。可我上次回去,掌门已对我很是不满,这次遭遇意外的又刚好是你,要是由我把你送回昆仑,恐怕会遭问责。” “这……”徐菀大惊,“如此说来,你的确不该出面。” 凌无非在一旁听着,不免讶异。 从沈星遥的话里听来,这位洛掌门的表现,实在难以常理推断,甚至整个故事听起来,像极了胡编乱造。然而沈星遥言辞诚恳,神情更是情真意切,是以尽管说得离奇古怪,凌无非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过多插嘴。 “所以该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只是,你要是回到昆仑山,千万别让掌门知道你遇见过我。”沈星遥道。 “我……其实不想回去。”徐菀道,“我还不知道,究竟是天玄教找上了我,还是我招惹上了天玄教,要是给她们也惹了麻烦怎么办?” 沈星遥听罢不言,端起盛着杏仁茶的杯盏,沉默片刻,道:“阿菀,我想一会儿还是得寻个医师替你看看。你身上没有外伤,失去记忆多半是药物所致,只有找出根源,才好对症下药。” 凌无非看了看这师姐妹二人,思索片刻,道:“倒也不必灰心,或许经卷阁内还有被我遗漏的记载,等回到金陵再找找,或许能有办法。” 他见师姐妹二人似有疑惑,便解释道:“听昨天那个女人所言,似乎并不在意我是死是活。而徐姑娘的性命,她却非取不可。想来必是徐姑娘撞见过何事,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徐姑娘所遗忘的那些见闻,对我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消息,所以眼下我能够做的,便是尽力帮助二位。” 在三人交谈的工夫里,跑堂的伙计已将饭菜端了上来。徐菀一面夹菜,一面把椅子向沈星遥的位置挪了挪,向她问了许多门派里的事。 除却那些门派隐秘,不可传扬之事,问及闲杂,沈星遥都一一作答。一旁的凌无非由始至终都平静听着,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由于玉峰山里的机关已被封死,几人光靠猜测也能想到,必是原本藏身在那里的人为了销毁痕迹所为,即便再次回头,也查不出任何所以然来,便只能决定先行离开渝州。 三人用过饭后,走出食肆大门,却见头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他们本以为是天气骤变,恐将下雨,便又退回了客舍,却看见客舍内外的人忽然变了脸色,齐刷刷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