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平声静气道:“当年我便说过,留在这里,也是碍了掌门的眼,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如此。” “星遥!”沈兰瑛急得落下泪来,“你本不该回来。” “我只想知道是为什么。”沈星遥直视洛寒衣,道,“从母亲离世起,我便觉得许多事都变了,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看起来好像都和从前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我甚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会处处被人针对,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有人起了这个头,以致琼山派从上到下,都将我视为异类,处处排斥。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这个起头之人,正是洛掌门您啊。” “放肆!”顾晴熹怒斥她道,“不得无礼!” 几人在大殿内对峙的这会儿,在流熙殿主厅之内,苏棠音正将一沓图纸重重拍在徐菀跟前,怒斥她道:“我竟不知,你背地里竟筹谋了这么些事,好在我几个月前便发现拿走,若被掌门看见,你可知她会如何处置你?” “这是……去天玄教旧址的图纸?”徐菀仔细打量一番那些纸张,不解问道,“我为何要特意去玉峰山呢?” “为什么?我怎知道你是为什么?”苏棠音怒极,“蠢丫头……胜了比武,竟还为败者不服,你可知掌门之所以这般,都是为了你们好?” “什么叫做为了我们好?”徐菀困惑不已,“听您这话的意思,我去玉峰山,难道是为了沈师姐?天玄教的这些事,莫不是与沈师姐有关?” “不论有关无关,此事你都不要再管了!”苏棠音将那些图纸通通丢入火盆,眼看着它们烧成灰烬,方长舒了口气。 却在这时,一名弟子孙秀芝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苏棠音道:“不好了,师父,我看到掌门请出了镇山铁杖,这是要把沈师姐活活打死啊……” “你说什么?”徐菀、苏棠音二人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掌门不责罚我,倒把一切都算在了沈师姐头上?”徐菀说着便想冲出门去,却被苏棠音一掌切中后颈,当场晕了过去。 孙秀芝正正看着躺在地上的师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好看着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苏棠音说完,立刻奔出门去。 她火速赶至大殿门口,正瞧见沈兰瑛拦在沈星遥与洛寒衣之间,一旁的顾晴熹则神色凝重,不知在想着什么。 “掌门今日若一定要废了小妹,便先废了我吧!”沈兰瑛大声道,“娘和芳姑临死之前,都曾嘱托我要照顾好小妹,如今看来,此事我也办不到了。既是这般,您便将我同她一起处置了吧!真是可笑,要不是为了娘说过的话,要好好守在琼山派,三年前我就跟着星遥走了。真不知是为何,娘亲一直都教导我们,同门之间,当视如手足,却想不到,我循规蹈矩的好妹子,却成了掌门眼里,始终拔不去的一根刺!” “你现在就给我让开。”洛寒衣说完,见她不动,便即转向顾晴熹,道,“做徒弟的不守规矩,做师父的,也要有样学样吗?” 顾晴熹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般,愕然抬眼,她看了看沈兰瑛,又看了看沈星遥,痛定思痛一般,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沈兰瑛拖到一旁,道:“别乱来。” “师父!”沈兰瑛高呼,“怎么连您也这样?” “要打要杀,听凭处置,但您若不告诉我真相,就算今日星遥得再同掌门打一场,也在所不惜。”沈星遥退后两步,显露戒备之态,显然是打算同洛寒衣来个鱼死网破。 “星遥,你别做傻事!就算掌门拦不住你,这里还有那么多师姐妹与一众长老,千万不可胡来!”沈兰瑛的心悬了起来。 沈星遥冷笑摇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而是直视洛寒衣,淡淡说道:“我总以为,昆仑山上的天虽然寒冷,却是我走过的所有土地之中,离阳光最近的地方。可没有想到,这里不但最为寒冷,却也最为黑暗。” 洛寒衣听罢大怒,挥动铁杖便要打向她背后,然而就在铁杖末端刚刚触碰到她脊背的那一瞬间,眼前却多出一个身影,竟是苏棠音! 此时此刻,苏棠音的手正紧紧握着那根铁杖,不让它落在沈星遥的身上。然而洛寒衣内功深厚,铁杖本身虽未伤及沈星遥,裹挟而来的劲风却已将她掀翻在地。 沈星遥摔在地上,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可她却很快抬起头来,目光定定注视着洛寒衣,眼底那坚韧不屈的光,饱含着对真相的渴求,也是对自己如今所处境地的愤愤不平。 “你来干什么?”洛寒衣对苏棠音问道。 “我当然要拦着你,免得你为了一时意气,做出追悔莫及之事。”苏棠音目光冰冷。 “苏师姐……”顾晴熹上前一步。 “怎么?你自己的弟子,也不把她当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