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臂,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沈星遥若有所误,转身离开。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几人同桌而坐,听着凌无非有一搭没一搭同二人闲聊,沈星遥满脑子都是陈玉涵那伤痕累累的胳膊,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心底疑问,什么话也没说。 萧楚瑜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是因为自己同陈玉涵的缘故导致她被冷落,便即问道:“沈姑娘,我见你唤掌门时,与其他人所用称呼不同,这是何缘故?” “这个……”凌无非本想帮她遮掩身份,却见她坦然笑道,“我孤身在外漂泊多年,也是前几个月才与无非相识,得掌门收留,才得以在此栖身。” “我记得无非提过,你们可是正在找一位姓唐的女侠?”萧楚瑜道,“你们为何会对当年的事感兴趣?” “实不相瞒,”凌无非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家父的死因与一些陈年旧事,后来机缘巧合,通过一枚印章找到了线索。” 沈星遥听到这话,立时会意,悄悄掏出那枚鸡血石朱文方印,塞在他垂在桌面下的左手手心。 凌无非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印章放在了桌面上。萧楚瑜拿过印章看了一眼,惊道:“这是松荫居士的手笔。” “松荫居士?那是何人?”沈星遥问道。 “据说此人是位女侠,但除去武学,更爱刻章,自称印第一,武第二。”萧楚瑜道。 “大哥你是说,这和义父那枚闲章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陈玉涵伸手压下萧楚瑜的衣袖,望着那枚印章,道。 萧楚瑜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枚白文方印,递给凌无非。凌无非接过印章,翻过来一看,只见印文写着“万象无来去”五个字。 “是鸠罗摩什的诗,‘既得出长罗,住此无所住。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沈星遥道,“可是有所隐喻?” “或许是吧,”萧楚瑜道,“我曾见过父亲看着这枚印章,自言自语,说是自己当年看走了眼,信错了人。” 陈玉涵看了看他惘然的眼神,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借言以会意,意尽无会处。”凌无非若有所思,“这位松荫居士与唐阅微,应当是同一个人。应是想通过这枚闲章传递信息,只是那时萧大侠并未察觉。” “如此说来,这件事与十九年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有所关联?”沈星遥道。 “对了,陈姑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世?”凌无非问道。 “大哥同我说了,说……我父亲的名字,应是叫做陈光霁。”陈玉涵咬了咬唇,目光稍显躲闪。 “可惜萧大侠已不在人世,若能早些联络上,局势或许便能明了。”凌无非感慨道。 沈星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玉涵,却见她一手指着下颌,呆呆望向角落,似有心事一般。 饭后,萧楚瑜去送陈玉涵回房歇息,沈星遥则与凌无非散着步走去了隔壁空置的园林里。 “星遥,”凌无非在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对她招了招手,道,“倘若把你换作陈玉涵,沈尊使换作萧大侠,你会如何?” “当然是极力找寻凶手下落,为她报仇。”沈星遥倚墙抱臂,道。 “那若知道凶手是谁,你武功又远不及他,又会怎么做?”凌无非又问。 “杀母之仇,不论通过任何手段,我都必须达成目的。”沈星遥道。 “那你觉不觉得,陈姑娘对萧大侠遇害之事,全无好奇?”凌无非道。 “非但不好奇,甚至不恨仇人。”沈星遥道,“而且昏睡多日,身体应当十分虚弱,可她一点也不像……反倒精力充沛。” “所以……” “所以她一定知道点什么。”沈星遥在他身旁坐下,道,“可这话只能萧公子去问,而不是由我们来问。”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早就知道萧大侠遇害的消息。”凌无非摇摇头道,“如你所说,这话不该由我们来问。” 沈星遥听罢,沉默不言,忽地便想起陈玉涵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臂,随即摇头道:“罢了,或许……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