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罢了,她的事我管不了了。”凌无非思索良久,走上台阶,道,“我去同她把话说清楚。她的事我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管。大不了我便先回襄州,即便鼎云堂真要找麻烦,也不会给你们带来祸端。”言罢,便即上前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段苍云没好气的声音。 “我。”凌无非淡淡道。 “你……”段苍云先是欣喜,然而口气很快就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不方便的话,我就进屋了。”凌无非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段苍云见了他,立刻别过脸去:“现在才来找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很有诚意,想对你说几句话,”凌无非对此人厌烦已极,反倒不气不恼,变得心平气和,“江澜检查过你的伤势,最多一个月便能行动自如。等伤好了就自己走吧。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也从未给过你确切的承诺。当初我也只是告诉你,会尽快给你答复。上回在姑苏,答案你已经看到了,段元恒不会认你,我也帮不了你。这件事从头至尾,我也不曾收受你任何钱财,我不欠你的,也不必对你做任何补偿。你和段家的恩怨,要怎么收场,是你自己的事,要是还不怕死,继续惹祸上身,也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你……真的这么绝情?”段苍云怔怔回过头来,望着他道。 “不是绝情,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受人之托,从未掺杂过任何感情,更不想跟在你身后收拾残局。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这个闲心同你拉拉扯扯。”凌无非说完,便转身跨过门槛,“还有,你别总觉得旁人亏欠你,亏欠你的是段家,轮不到我头上。”言罢,便即头也不回走开。 段苍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长夜漫漫,唯有她一人,无心入眠。 日出拂晓,晨间的雾气逐渐消散,阳光洒落大地,投下暖意。 段苍云站在房门前的台阶下,呆呆望着院门,一见江澜端着汤药走来,便忙小跑上前,挡在她跟前。 “你能走了?”江澜打量她一番,道,“还是多歇着吧,别又像昨天那样晕过去。” 段苍云一瞪眼,张口就想回怼,可她却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道:“你们鸣风堂,是不是专门替人解决麻烦的?”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又不是打手刺客,违背道义不做,伤人害命不做。”江澜走到一旁石桌上放下汤药,道。 “你们帮我做件事,我就离开。”段苍云说这话时,表情分外别扭,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真的呀?”江澜目露喜色,“什么事?你说。” “我不要你帮我办,让他过来。”段苍云道。 “他?谁呀?”江澜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段苍云小声嘀咕。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江澜两手一摊,故作糊涂。 “就是凌无非!这件事我就要他去做!”段苍云大声道。 “行,我现在就去替你转达,不过他要是不来,我也没办法。”江澜说着便转身走开,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走了回来,对段苍云道,“他说,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他没兴趣。” “怎么可能!我自己去找他!”段苍云说着便跑开。 江澜唯恐又出乱子,便忙跟了上去,正好看见段苍云迎面撞上刚从屋内走出来的凌无非,不由张大了嘴,屏住呼吸。却见凌无非什么也没说,只是理了理前襟衣衫,绕开段苍云向外走去。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段苍云转身就追,却在台阶上滑了一跤,向前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眼见凌无非越走越远,便冲他大声喊道,“你帮我把我拿来的东西还回去,这件事不就了结了吗?” “自己还。”凌无非头也不回。 “让我去还,那不就是要我送死吗?”段苍云在江澜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起身来,高声喊道,“我拿走的根本就不是属于段家的东西!还不知道他们从哪偷来的呢!” 听到这话,凌无非方停下脚步,蹙眉回头,望了她一眼,道:“你刚才说什么?” “东西我就埋在后院外面,我带你们去找。”段苍云一撇嘴,道。 凌无非略一沉默,又看了一眼江澜,二人相视点头,达成一致,便同段苍云往鸣风堂后门走去。三人走出后门,来到角落里一棵老树后,段苍云指着脚下一处明显有过翻新痕迹的泥地,道:“就在那里。” “能弯腰的话,自己动手。”凌无非向后退开几步。 “你就是不肯信我!”段苍云瞪了他一眼,愤愤上前蹲下,从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