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陆琳,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把腿伤养好。”陆琳黯然道,“其他的……我还没想好。” “是无法面对,还是不敢面对?”凌无非问道。 陆琳被他的话给问住,不由一怔。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凌无非漫不经心道,“昨日在我背后偷袭的人,应当便是推你下悬崖的那位。若是同辈,靠近时我便该有察觉。你不敢与他正面抗衡,那人也只可能是你的师长。王长老又有腿疾,所以只可能是其他两位长老中的一位。若是何长老动的手,你自可向你师尊求援,把他排除在外,便只剩下一人……” “你别再说了!”陆琳粗暴打断他的话。 “陆姑娘,麻烦你认真想想。”凌无非道,“她现在也要杀我灭口,就算你不敢出面,我也必须拆穿她的真面目,不然这趟来云梦山,我也迟早得交待在这里。你也不想死吧?眼下不设法解决这件事,你难道还打算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不成?” “可我还能做什么?”陆琳苦笑出声,“她是我的师父,却要劝阻我参加比武大典,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何……” “这是什么毛病?”凌无非不禁蹙眉,疑惑问道,“她亲口说的?还不惜为此取你性命?” 陆琳仍旧苦笑,脑中不禁回想起昨夜的画面来…… 昨日夜里,她与李成洲争执过后,便径自回了房中,未过多久便瞧见燕霜行推门走了进来。 “我听月儿说,你的伤已经好了?”燕霜行微笑上前,在她身旁坐下,关切问道。 “好了大半……”陆琳咬咬唇,道,“不过,就算没有痊愈,明日的比武,我依然要参加。” “傻孩子,都受了伤,就别逞能了。”燕霜行道,“你的性子太要强了,其实做不做掌门,又有什么要紧?” “这怎么不要紧了?掌门之位,旁人争得,我怎么就争不得?”陆琳心中委屈怨愤,嗓音也不由得抬高了些许,“我的伤分明是有人故意加害,您不帮我查也就算了,怎的还劝我放弃比武?” “可你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胜呀。”燕霜行劝道。 “我是您亲自教出来的,我有多大本事,难道您不知道?”陆琳道,“我知道我能赢,我一定能赢,尤其是那个不怀好意的李成洲,我不胜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看你看,这比武都没开始,便想着谁输谁赢的事,”燕霜行摇头道,“你们之间的事,为师早就知道了。他呀,也是心里有你才会如此,否则何必与你较这个真呢?你要真胜了他,做了掌门,那他该怎么办呀?是娶你还是嫁你?又或从此屈居你之下,断了这缘分?这样你便满意了?” “怎么您也帮着他说话?”陆琳霍然起身,蹙眉质问,“连师父您也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又来了,”燕霜行拉着她坐下,见她不情不愿背过身去,便摇头道,“其实呀,这几日洲儿时常向我打听你的事,我也看出来了,他是真心想同你和好。” “我才不信!”陆琳说道,“他分明就是想让我给他放水,或许干脆弃权。没出息的东西!” “你怎能这么说他?”燕霜行摇头道,“别像个小孩似的,总闹脾气。你们重归于好,他若获胜,你便是掌门夫人,这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了!我分明能做掌门,为何要做掌门夫人?”陆琳不服道。 “傻孩子,你的确是可以坐上掌门之位,可如此一来,洲儿必将离你而去,难道你要为了当上掌门,忍受孤苦一生,无人相伴?”燕霜行苦口婆心劝道。 “这……这分明就是两码事!”陆琳涨红了脸。 “我的傻徒弟,你非要这么想,那师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你呀,就在这里仔细想想,到底是争强好胜重要,还是与洲儿相守一生,更为重要。”燕霜行言罢,便即转身离去。 陆琳咬咬牙,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追出:“为何师父你也觉得女人不可比男人更强?为何我一旦做了掌门,便一定会失去他?” “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高高在上看着自己。”燕霜行收起笑容,道,“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是这些男人没有本事,”陆琳道,“男人比女人强便可以,女人比男人强就不行,哪有这种道理?” “天地乾坤,阴阳自有定数。”燕霜行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那都是男人定好的规矩,等到女人可以定规矩的时候,便不是这样了!”陆琳激动起来。 “你还想要立规矩?”燕霜行忽然怒了。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陆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