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沈星遥抬头望天,看着越发阴沉的天空,蓦地想起上个月在云梦山的那个雨夜与燕霜行交手时的情形,忽然便有了主意,随即放眼望向四周,见西南方向的石壁附着着几块向外突出的岩石,石缝间隐约崭露着一抹嫩绿的新芽,在骤风中摇晃。 洞中酣战仍在继续,叶惊寒逐渐不敌。危急时刻,忽然听得洞顶传来一声惊雷,紧随其后,便是源源不断的轰隆声响,初听之下,只当是骤雨落地,风雷大作,然而细听却不然。 这异样的响动,令方无名也吃了一惊,待他觉察过来,洞顶薄处已被巨石砸穿,雨水泥水混杂着一块块岩石滚入洞中,将缠斗的二人冲散。门外的三人也察觉到了动静,不等回过神来,便见石门跟着这股势头崩塌,连忙散了开去。 这处山洞处在半山坡上,洞外地势陡斜,在此情形之下,纵是绝世高手也难站稳脚跟。桑洵见势不对,早在泥流俯冲下来之前便已飞身跃开,然而一抬眼却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一怔,心中暗道:“这不是玕琪吗?” 他猜想是定是这厮动了手脚引发垮山,立刻便追了上去。玕琪也不多做逗留,当即纵步掠远。 在这山洞下方不远处的西北角便有条小河,河水不深不浅。沈星遥撬动山岩时便已算好了大致的方位,等到人群被泥流驱散,唯一行动自如的桑洵又被玕琪引开。方从更高的藏身之处走出,飞身下山,纵步落至河边,站在浅滩处,一把将叶惊寒拉了起来,逆着水流拖上河岸。 叶惊寒在风雨来临之前便已受了方无名一掌,加上被泥流冲下山坡时,背后受到巨石冲击,已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沈星遥俯身探了探他鼻息,见人还活着,便将他背了起来,踏着泥水走远。 骤雨倾盆,冲刷着整片山林。凌无非自被沈星遥点穴后,便一直调息试图冲开穴道,由于这场暴风雨的到来,两股力量相冲,穴道应运而解。他松了口气,盘膝坐下调理片刻,便即起身,拾起啸月便要往沈星遥离开的方向追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真是好痴情啊。她待你如此凉薄,你竟还放不下她?” 凌无非蹙眉回头,不觉一愣。 在她眼前,站着一名身披玄青斗篷,头罩兜帽的女子,与当初在玉峰山所见的那人一模一样。 女人不再说话,缓缓在他面前解下兜帽,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你是……”凌无非大惊退后。 眼前这个女人,不正是渝州天色突变那日,几人从山路间救回的那个无名女子吗? “那么害怕做什么?”女人笑道,“不是早就见过了?” “原来你就是那天在玉峰山里,誓要取徐菀性命的人。”凌无非干笑两声,神情颇为不屑,“所以那天异象发生时,你同一具白骨躺在山林,也都是局?” “那凌少侠可就真误会我了。”女人仍旧笑着,“总这么‘你’啊‘我’啊的唤着,多见外啊?我叫竹西亭,今日可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凌无非嗤笑一声,别过脸道,“该不会你也听信了那些人的鬼话,真觉得我同你们有什么关系?又或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身子蓦地一僵。他猛然间想起,当初在渝州易容跟踪的那个“老头”,从身段举止来看,处处都像极了施正明带去云梦山的那位“谢先生”。 想到此处,他又向后退了两步,脑中思绪越发明晰,恍然道:“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