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说着,便气势汹汹带着护卫回了前厅。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中谁了?”袁愁水回身对玉罗敷问道。 “还能看中谁啊,不就是你那好侄儿?”玉罗敷唉声叹气道,“不知道翠儿那丫头是中了什么邪,端错了酒,酒水里还混了媚药,这下有得苦头吃了。” “那沈姑娘岂不是……” 与此同时,客房之内,已是一片旖旎。 媚药虽是下三滥的手段,却不能将之称作为毒,若无法宣泄欲望,便只能把血放个干净,或是坐着等死。沈星遥在山里长大,顶多是从说书的那里听过两嘴与此有关的传奇逸闻,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未免失仪,叫人听见异状,始终咬紧牙关,未出一声,煎熬了大半个时辰,不论痛楚快意,皆强忍不发。 浓云渐舒,骤雨落罢。少年双手抵在墙面,阖目低头,不敢多看她一眼。 沈星遥阴着脸,一把将他掀到一旁,俯身拾起衣裳,匆匆穿起,走到桌边无力坐下,双手交叠伏在桌面,咬唇不言。 周遭出奇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瞧见凌无非单膝跪在眼前,不由一愣。 眼下他已穿好了衣裳,发髻随意束起,神情黯淡,一言不发,见她看了过来,忽然像是想到何事一般,把蹲着的那条腿也放平,端端正正跪好。 沈星遥仍旧一副怔怔的模样,脑中空空荡荡,与他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凌无非见她没反应,略想了想,起身取了玉尘,重新跪了回去,双手奉上宝刀。沈星遥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羞愤之心又起,“哗”的一声拔出刀来,指向他心口,犹疑了一瞬,又贴着他胸腔正中,一点点向下指去。 凌无非眉梢微微一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算了。”沈星遥又气又恼,却也知他是遭了暗算,一把扔了手里的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阿遥……” “给我闭嘴!” 凌无非不敢多言,却忽然瞥见桌上多了一只托盘,酒壶的位置也变了,不由蹙起眉来,伸手拿起那壶酒。 沈星遥心知问题出在酒上,见他又去碰那酒壶,当即伸手去夺。凌无非嗅出气味不同,赶忙解释道:“这酒已换了……” “什么换了?”沈星遥一把拍开他的手,夺下酒壶嗅了嗅,道,“好像是不一样……” “刚才那壶酒被人下了药……”凌无非话到一半,见她眼里迸出杀意,赶忙解释道,“我不是狡辩,你别误会。只是……” 沈星遥狠狠剜了他一眼,当场掼下酒壶,夺门而出。 她穿过院门,想去前厅瞧瞧眼下是何情形,却瞥见玉罗敷与袁愁水二人坐在回廊里,一时语塞,便要回头,却被玉罗敷唤住:“丫头,你还好吧?” “我……没事。”沈星遥摇了摇头,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心头种种交杂的情绪,回身走到二人跟前。 “现在事情有些麻烦,恐怕得让凌少侠出面了。”玉罗敷走下台阶,拉过她的手,柔声抚慰道,“我都问清楚了,城东那个邱皮阳,觊觎我家茗椿的美色,不知从哪条旁门左道弄了包和春散来,下在那壶酒里。燕儿那丫头又没料理干净……至于芳绮,是我没交代清楚,哎,那么大的剂量,难免有失仪度,没弄伤吧?” “我……”沈星遥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别过脸去。 “这些事啊,咱们改天再同他们算账。眼下最棘手的,是那个姓刀的。”玉罗敷道,“也不知那王八犊子招惹了什么人物,三天两头被追杀,这次来忠州,还带了一大帮护卫,我这也下不了手,想来,还得再商量个更周全的法子。” “好。”沈星遥点了点头,见玉罗敷松开了手,要往二人所住的那间客房走,便忙唤住她道,“玉姨……您这儿,还有其他客房吗?” 玉罗敷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她,道:“你和他,难道不是……” “我同他……总之我这几天不想看见他。”沈星遥别开脸道。 玉罗敷立刻会意,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立刻给你安排,可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先把眼下的麻烦给解决了?” 沈星遥略一迟疑,这才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