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方渺迎面遇上一个中年女人,看着四五十岁,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出了几滴汗,眉眼中似乎有些焦急。 见到方渺后,她长吁一口气,凑上来小心地说话:“夫人,原来您在这里……实在抱歉,厨房里有些事情,我来得有些迟了。” 回了西院,女人领着方渺到了另一个屋子,很是麻利地打开食盒,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嘴里说着:“您喊我一声萧姨就好了,这些日子就由我来照顾您。” 摆完菜,她作势要离开,还要将门关上。 “啊……萧姨,”方渺坐在桌边,雕花木椅华贵沉重,她坐在里面显得人小小的,“有医药箱吗?” 闻言,萧姨一愣,像是把方渺当成了一件珍贵易碎的物品,连忙紧张地问道:“夫人,您受伤了吗?” 片刻后。 方渺得到了一个小医药箱,还有她心心念念的wifi密码。有了网,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两眼放光,兴冲冲地扒了两碗饭。 萧氏的伙食太好,她打了个饱嗝,心里很是满意。 饭后,方渺自觉戴上面纱,开始处理伤口。 她伤的是右手手指,丝帕缠着她的四指,一点也不影响她吃饭。方渺举起手端详片刻,这蝴蝶结打得很漂亮,但丝绸质地光滑,已经有些松了。 她揪着一个角,轻轻一拉扯,手帕顿时松开,落在桌案上。 方渺手上还残留着些许血渍,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成了红褐色,伤口处结了几个浅浅的痂。 她将双手浸入水盆,打算稍作清洗再上药。 卧室内,水声轻响。 这时候,方渺的目光落在桌上躺着的那块丝帕上。 浅青色的帕子被污了小半,或深或浅的铁锈颜色很不讲道理,在上面染出极为刺眼的不规则图案。 方渺将它拈起来,一同浸入水中,两手轻柔地搓着。很快,血污变成了很淡的粉色印记,就再也洗不掉了。 揉搓中,方渺发现丝帕的一角绣了小片竹影,形态自然生动,一个名字隐藏在竹叶之间,毫不突兀。 她推开小窗,将拧干的丝帕撑开,迎着日光,轻声地读出了那个名字:“萧……玉……” “萧玉随。”她又念了一遍。 这是那个银发帅哥的名字吧? 怪好听的。 晾起手帕,涂了药,忙完这些事,方渺彻底闲了下来。 萧姨住在西院的一个侧屋里,随时听方渺差遣。方渺要什么,她就拿来什么,问什么就答,态度十分谦卑,方渺却觉得不太舒服,只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神太过小心翼翼。 跟接她来萧宅的司机一样,眼神里满是敬畏、好奇……却不敢靠近。 那是一种藏得很沉的恐惧。 怎么了?她要嫁的死鬼老公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吗?还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嘎了? 幸好方渺也不是来交朋友的,她本就是替嫁之人,也不想跟萧家人靠得太近,跟萧姨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做法。 午睡前,方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倚着门扉,问出自己非常好奇的一个问题:“对了,萧姨……” “我在街上经常看到摆在外面的神龛,”她打了个哈欠,抬手掩去眼底的生理性泪水,“你们是在供奉哪一位……神仙吗?” 关于神龛,蓉城的生活论坛里众说纷纭,没个结论,最为人所接受的说法就是养小鬼,由于萧氏家大业大,传着传着,变成了供奉鬼王。 萧姨听她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敬意,她犹豫了几下,轻声说:“是萧先生。” 方渺:“……?”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方渺又问:“我在这里好像没看到神龛?” “在的,”萧姨声音更小了,怕被人听见一样,“萧先生就在这里……” 方渺有些凌乱,仿佛看电影遇到谜语人不说人话,于是她也打起谜语:“那个……你们都有叠纸吗?”她边说边比划着,“就是小小的,红色的纸?” 萧姨被问得满头雾水,方渺也不敢详细地说出自己往神龛里塞东西了,好像还拿到了回礼,这个话题便草草结束了。 想起那几个不翼而飞的小东西,方渺心里有几分失落,她还挺喜欢的呢。但很快,她就沉浸在手机游戏中,无暇去想这些了。 晚饭也是萧姨前来送餐,方渺一个人吃。 整个院子里就她们两个人,萧姨很安静,没事不会跟方渺说话。方渺也不多话,精力都放在手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