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回基地找到李想。
“还在想刚刚的鬼吗?”
李想抬头看他,很自然的抓住他的手:“我有点怕,怕我自己是假的。”
王齐一脸问号,和那群鬼碰面前她也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小就开始思考哲学了?
“为什么会怕这种事?”
“因为我认识你之后的记忆好清楚,之前的事都记不住。”
嗨,原来不是哲学思辨啊。
王齐思考着,尝试给她一个有逻辑的解释:“因为记忆里的事情不太好,你的本能想要忘记它们。生活变好些短期内有患得患失的想法很正常,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的。”
他没有从年龄的角度分析,脑神经链逐渐稳定使长期记忆体系逐步完善是四岁到七岁发生的,和李想的年龄差有点大。
她说以前的事记不住,大概率还是本能的防自毁机制在起作用,屏蔽掉一些内容。
王齐没学过心理学,不知道对不对,也就按着自己扫过一眼的一丁点神经学常识这么一猜,希望能有效开导李想。
“患得患失是什么?”李想问。
王齐努力组织本地语给她解释了一遍。
“好像是欸。”
“很好,你记着长触手的都不是好人就行了,碰上了不要怕,有我在。”
“嗯!”
把李想哄好,带她回厨房找到安娜和艾莲娜。
“我怀疑那群鬼可能会去你们住过的地方,你们有什么看法?”
艾莲娜没说话,她早就不是家里的决策者了,即使恢复了健康还是把这些事交给孩子们决定,轻松很多。
安娜看一眼妈妈,回答道:“应该通知下住在老屋周边的人。”
“只是通知就够了吗?”
今天这群鬼似乎想要把自己这群人取代掉,一般幸存者能顶住吗?
“没问题的,大家不是第一次碰见鬼,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自己的办法?不外乎委曲求全等鬼消失吧。
但王齐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可能胡乱播撒外挂的力量,超出常人的力量会带来超越自身的欲望,没有更强的在旁边盯着,好人都可能变成坏人,何况普遍道德稀碎的二代幸存者们。
“行吧,出发时喊我一声。”说完带李想上楼写作业去了。
极夜已经过去,可日照时长还得慢慢积累,王齐还得盯着点,免得还没开始南迁就出现减员。
等王齐离开好一阵,确认晚餐前大概不会回来,安娜出去一趟,把瓦利亚叫来厨房。
这次的谈话目标是艾莲娜。
“妈妈,王不是王。”
“???”艾莲娜没听懂。
“他不是他自己,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瓦利亚你帮我跟妈妈解释。”
艾莲娜看向瓦利亚。
瓦利亚搓了搓自己的络腮胡,向妈妈做解释:
“那群鬼,应该是我们和王的团队在入冬前的状态,这一点通过体型可以判断。
王在它们的口里被称作‘安托沙’,李想则叫‘艾尔斯贝特’,后面发生了一些事,很明显‘安托沙’是不会说秦语的。
随后王把‘安托沙’杀死了,没有一丝犹豫,显然他的内心从未认可过‘安托沙’的存在。”
艾莲娜等了等,没有后续,问:“然后呢?”
“然后鬼就退走了。”
“不,我问王不是安托沙,然后呢?你们想怎么办?”
瓦利亚和安娜都沉默了,他们其实没想过要怎么办,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妈妈知道。
艾莲娜温柔的笑着说:“其实你们应该早就想到,王不是真的夜行鬼,那只是某个躯壳,他是一种神迹的创造体或降临体,否则‘飞行面条’的祝福从哪里来?”
艾莲娜原本就有信仰,在她看来,王的神性显而易见,那不是正常的废土幸存者该有的,她很自然就能接受降临体的设定。
而孩子们不一样,她没有刻意给孩子们灌输过教义,他们的思维方式都是由常识构筑,现在就有点跟不上情况。
“您是说那是神在地面的载体?”安娜试图去理解。
艾莲娜摇头:“我不会去猜测,我只知道他在试图挽救这个世界,这就够了。”
虽然王没说过南迁要做什么,但可以看出来他是带着目标去的,并不是为了去南方种地。按一般理解,降临体或神创体在地面只做两件事,带来灾难或福音,很明显王和前者无关,所以只有一条路走:试着从异世界节点处夺回一片净土。
安娜无法理顺妈妈的逻辑,只能从强弱方面理解,他们无法影响王的行动和决策,任何质疑都不产生实际结果,闹大了要么一家人死掉,要么分道扬镳。
……
没等到第二天,和妈妈谈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