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镶嵌的红色木门,隔绝了两个空间,板板正正的守卫着屋内人隐私,厅堂的人不知道内室的两人在聊什么。 哐当—— 好像是踢桌椅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不小的争执声,王人庸作为安保组长带头违反静默纪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痛斥新来的小子。 两个做保卫工作的小伙一前一后的贴在门上,好奇心就如同猫爪子似的在心尖上挠啊挠,大家都想知道那嚣张的小子,怎么能把笑面佛人庸同志也惹生气了。 两人听了半晌总算听出些眉目来,那小子想要人庸同志去隔壁中亚大酒店,帮他暗杀一个已经秘密投诚国府的叛徒,锄奸机会难得,过了今晚叛徒就要转移到南京了。 然而她事先并没有上报,人庸同志当然不会同意擅离职守,加上清理叛徒的事情得谨慎,两人就此起了争执。 可那小子不依不饶的缠着人庸同志要求锄奸,这次活动是警委的同志冒着暴露的风险传出来的,要不是警委的同志大多数都休眠了,人手不够,他们也不会求到兄弟部门头上。 “去了南京又不是不能锄奸,等下次吧,万一处理不好,反而会死更多人。”王人庸斩钉截铁的否决。 “那个叛徒已经杀了余书记!”小子压抑着声音说道。 刹那屋内没了声音,别说人庸同志惊的说不出话来,听墙脚的两人也懵了,余书记他们虽然没见过,但听过余朝华的赫赫大名。没想到余书记被叛徒出卖,已经牺牲了。 “事关重大,给我十分钟。”王人庸说完推门而出,偷听的两人立刻装作看窗外的风景,王人庸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向隔壁去了。 屋内只剩下那小子,她嘴唇颤动,眼眶红红的似乎刚才哭过,两人见状内心受到了感染,主动向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伸出手,小子不明所以却依旧回应的握手,并且向两人道歉自己的莽撞。 其实小子人不错吗,两人都决定原谅他的冒失,这档口还敢传消息的勇士都是好同志。 看出同志们已经接受了她,清澄赶紧擦掉泪花,自我介绍是同警委联系的小孟,与同志们一一握手后,清澄询问自己敲得警戒号,怎么没人认? 虽然她情绪是假,但疑惑是真的。两人挠着脑袋望向刚才开门的方脸青年,方脸青年早就恢复了平静,表示警戒号是他要求每半小时换一次,为了保证今天会议的安全进行。清澄来之前已经换了三轮,大家不记得第一轮的警戒号,很正常。 忽的话锋一转,他盯着清澄反问,上来时可遇到咱们放风的人员,语气中带审问的意味,另外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在清澄身上,貌似除了王人庸,大家最信任的就是方脸青年。 脑中权衡了几百遍利弊后,清澄决定单刀直入,摇头坦言自己急着上楼,根本没注意到哪位同志在警戒,不如大哥告诉自己,楼里楼外有多少外围同志在保护大会,让她开开眼。 良久,方脸青年哈哈干笑了几声,顺势把布置守卫的任务都推给王人庸,他也不清楚哪些人在外面,清澄若是没看到就算了。 房内的氛围被两人一来一去的莫名聊天弄的有些诡异,清澄则毫无尴尬之色:“我还有一件事,大哥,不知道您的名讳?” 他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姓罗名雄。” “原来是罗同志。您一定很有保卫经验,又是经验丰富的老党员,才被派来当保卫队长。”清澄友善的朝罗雄微笑,缓缓把茶杯推向他。 他揽过杯子卑不亢的回道:“孟同志说笑了,我不是队长,就是个临时顶班的小螺丝钉,大家都一样。” “老同志就不要谦虚了,谦虚过头就是虚伪啦,能顶班说明你平时业务能力过硬,我做任务都得提前好几天踩点呢。”清澄自顾自掏出一根烟,仅咬住并没有点燃,啪的打开打火机,咔嚓点燃火,又啪的一声关上,同时指尖反复敲击着桌面。 对面的罗雄如入定老僧,几乎没有情绪外露,仿佛之前的冲突和小小的噪音他都不在意,慢条斯理的表示保卫工作和交通工作不太一样。 两人就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清澄不经意间抬头,凝望窗外,天空阴沉沉的,灰的让人郁闷。 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队员,抗干扰能力不错啊,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套出来,不过自己当下的任务是盯死眼前的叛徒,给隔壁的同志们留足撤退时间,所以她要摒弃自己一贯的快棋思维,慢慢下。 这么想着时,走道上传来细微的声响,罗雄脚尖微动,他茗了口茶,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细小的动作都被清澄捕捉到,他招来了那么多特务,终究是心虚,清澄继续帮他续茶,试图用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听领导讲隔壁可是换届大会,哎,你们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