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黎坐等着检票,手机响了。 池沼担心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进公孙黎耳朵:“公孙黎,今天已经十三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公孙黎想着自己每月十五时疼得几乎晕厥,也让池沼担心,那就十五一个人熬过去。 所以她道:“我还有事没解决,暂时不回去。” 池沼一听更担心了:“可是十五你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了,没人陪着,我不放心。你在哪儿,我过去陪你。” “池沼,你不用这么担心,”公孙黎撩了一下黑底织金的裙摆,语气缓缓,“池沼,我是妖,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你就好好养伤,否则,你就算来了,究竟是谁照顾谁?” 池沼语塞,恨自己怎么就伤的这么重。 闷闷道:“那好吧,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十五那天关好门窗。我给你转了点钱,不要给我省钱。” 挂了电话,公孙黎纳闷,池沼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明明刚见面时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 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性格? 上了飞机,戴上眼罩,睡了一路。 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民宿。 这个民宿主打“人与自然”,开在山里,景色非常美,价格也十分贵。 “欢迎光临。” 公孙黎对于入住已经熟练了。 办理好入住,工作人员带她去了总统套房。 “公孙小姐,有需要请按这个按钮,我们会过来的。” 公孙黎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进房间。 闭眼感受,微风拂面,带着山里独有的湿意,舒服极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沉浸在绿色海洋中,思绪放空,只感受着这美妙的轻.抚。 她终究是古树化形,过去的千万年她都是扎根在广袤的森林中,即便后来得遇机缘化形,大部分时间也是待在令她舒服的山里。 若是当初她多留一分心,如今也就不用遭受剜心之痛了。 想她过去多么肆意张扬,如今却实力大退,饱受折磨。 心头思绪万千,物感其类。 夜幕降临,公孙黎立于窗前,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她一跃而下,身形快速移动,闪了闪就消失在林间。 唯有民宿门上的萤火之光与天上的月亮知晓她已经离开。 马上就要到十五了,池沼立在窗前,抬头看着月亮,满心担忧,偏偏自己帮不上忙。 她的剜心之痛非平常手段可解,唯有拿回心,这是唯一的办法,可偏偏贺情隐匿极深,踪影难寻。 一开始知道自己放出来一只妖,恨不能立马封印回去,妖是多么可怕啊,她吃人啊。 得知自己与她今后命运相连,简直绝望的想打死决定来盘龙区的自己。 胆战心惊的跟在公孙黎身边,渐渐地发现她与自己从书中得知的妖不一样。 她对杀人吃肉没有兴趣,看似冷漠,实则最是怜贫惜弱。 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现代设备更是一窍不通。 本以为她会拘谨甚至于无措,可是没想到公孙黎她短短时间便游刃有余起来,这样的学习能力如何不令人震惊。 池沼不由得面露微笑,她比人更像一个人。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也不知公孙黎现在怎么样了。 池沼忧心如焚。 而公孙黎寻了一颗大树,抬头仰望,这棵树和她的原型有几分相似,不过小了几圈。 忽地心口炸开一般的疼痛起来,不过须臾之间她已脸色惨白,稀碎的哀嚎从嘴里倾泻而出,断断续续。 虽然早已做好准备,可是蚀骨剜心之痛还是令她止不住的的颤抖,痛感一波强似一波,仿佛有人正拿这一把生满铁锈的匕首,一点一点割开胸前的皮肉,又一点一点的顺着骨头将皮肉切割下来,露出阴森森的胸骨来。 胸骨里跳动的半块心脏骤然暴露于人前,匕首猛的插.进去,疯狂搅动,鲜血淋漓。 公孙黎死死咬着牙齿,不让闷哼溢出喉咙,整个人蜷缩在大树根下的凹陷处。 她察觉到每月十五发作时的疼痛似乎又严重了,一次比一次程度加重,终于哀嚎出声,惊起林中鸟。 疼,太疼了,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一点点碾碎了,没有一处不疼。 每每这时公孙黎就恨不能立马杀了贺情,平复疼痛。 池沼看着手表,几乎是度秒如年,恨时钟不能立马跳过十二这个数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