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晚心想借此书,了解一下借自己伞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听大表哥的意思,好像认识这位名为青刀居士的人?可否给晚心引荐一下,好让晚心去当面问一问,小女是否有资格看他所作的书呢?” 方晚心语气罕见地咄咄逼人起来,一是突然又想跟青刀居士当面道谢送伞之事,二是实在愤怒于名门闺秀被误认为是盗书贼。 曾彻不语。 方晚心疑道:“莫非大表哥不愿意给晚心引荐?” 气氛诡异又沉默。 “……也不是。”曾彻艰难回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莫非大表哥和青刀居士…… 电光火石之间,方晚心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不愿意仇人看自己的书呢。 方晚心立马把这本书双手奉还给曾彻:“是表妹眼拙。竟不知大表哥是青刀居士本人。既然大表哥如此珍惜这本书,那晚心再重申一遍,这本书是晚心从州府堂堂正正拿过来的,并不是从曾府哪个犄角旮旯里搜刮出来,更不是从大表哥曾经住过的什么屋子里偷出来的。” “大表哥不愿意不允许我看您所作之书,表妹定当照办。大表哥可收回此书,州府那里晚心自会去解释。” “大表哥曾经下雨天无意间送给晚心一把伞,我很是感激,收在自己的屋子里。马上我会差人给大表哥送回去,只希望大表哥不要再误会我是什么盗贼。” 曾彻刚刚气头之上说出那两个字,现在已经气消了,觉得确实不妥。 说人家未出嫁的大姑娘是个小偷,对名声可太不好了。 这表妹做过公主伴读,看着确实像个爱书之人。 哪有著作之人,不喜欢有人看自己的书呢? 曾彻淡声:“此事不再追究,这书方表妹先拿着吧。” 方晚心看着曾彻,深感此人阴晴不定,性格多变。 这样行事诡异,闹出风流轶事,还杀气腾腾的人,居然是写书之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这样的人还有恩于自己,想来像一根慢性毒针,扎在胸口,等着某日毒性累积爆发。 见曾彻欲走,方晚心婉声道:“大表哥曾经有恩于我,我欠大表哥一个人情。” 曾彻简单答道:“不用还了。” “大表哥寻了数日,看样子都没有寻到要找之物,”方晚心细细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物件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别人有心刁难,好促成危害……” 危害你性命一事。 此刻湖边风停,只听得蝉声阵阵,让人心躁不已。 曾彻听见这话,才停下步子,仔细盯着方晚心。 这个表妹,面色沉着冷静,心里想法也多。 也许在宫中待过三年的她,会比自己更了解太子的心思。 “你不是要还我一个人情吗?走吧,我想好让你怎么还了。” 于是穿过廊庑,方晚心跟着曾彻去了曾老太太那里。 恰好曾老太太又不在,去了二房那边。 方晚心边看着香棠打发走了其他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曾彻又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毫无所获。 “大表哥说的可是要我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好,我答应了,只要不危害外祖母性命,我就不会妨碍你。” “不,”曾彻眯起了眼,“我是要你帮我去跟那个人说,这个物件不存在之事。” 太子居然讨要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达到陷害自己亲弟弟性命的目的。 难以想象,但这是太子能做得来的事情。 方晚心如此机敏,远胜府中一切女眷。 又有应对宫中之人的经验。 明日自己见太子之时,肯定能帮得上自己的忙。 到时候知晓了这些秘闻,和自己绑在一起,都有了性命之忧,那她想下也下不了这条船,只能全力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