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这些事情,其实家里感兴趣的人不多,现在老太太不在了,就她还会学着规矩来一来庙呈。
“粥得了。”
外面,小沙弥推门进来,知道秀秀吃不了太多,用小碗盛的。
小沙弥带着金丝眼镜,看样子是佛学院的,放下粥就坐到秀秀边上,呆呆地看着她。
秀秀一边整理,一边就问,“看什么呢?”
“你真好看。”
秀秀歪头微微笑了笑,“动凡心啊。”
“觉得好看就是好看,和凡心没关系。”,小沙弥缓缓说,“感知美和占有美,是完全不同的。”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只很小的乌龟,已在冬眠状态。
“送给你,新年礼物。”
“哪有送女孩子乌龟的。”
秀秀觉得好笑。
“不是我送你的哦。”,小沙弥帮着分香,“是一个哥哥让我送给你的。”
说完,秀秀望向窗外,默默地接过乌龟。
乌龟睡得死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乌龟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啦。”
小沙弥说着,秀秀放下乌龟,外面传来了钟声。
她整理整理衣服,扎好了发髻,发现,又开始下雪了......
“你确定不和我们去?”
黑瞎子笑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面前拆外卖的苏万。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出来了,记得我和说一声。”
接着,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夜,眼前一片糊影。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经常发生,但是,每次的程度都会不同。
好像,又加重了....
温度已经升高了。
吴邪戒了一段时间烟,但是这时候控制不住又点上一根。
太阳正在升起来,露水和闷热的感觉让人有些焦躁。烟能让他冷静下来。
“也许他早就走了。”,胖子在边上也抽着,“你知道他的脾气,咱们就是太纯良,老被老人家骗。”
“那他就算彻底得罪我了。”
吴邪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但他并不知道,如果这种“可能”真实,自己是应该恼怒,还是替他高兴。
潘子的墓碑在晨光中慢慢清晰起来。
上面灰暗的刻字,一笔一划的边缘吴邪都很熟悉,因为那是他自己写的。
描红,都已经剥落了。
曾经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接受潘子不会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事实。
如今,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十年后,即使没有潘子,坐在墓碑前面,吴邪也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有人拼命想从石头变成一个人,而我,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块石头。’
胖子在潘子面前倒上一麻袋纸钱,用打火机点起来。
吴邪从包里掏出几条白沙,压到纸钱上面。胖子皱眉。
“我操,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吴邪对他说,“如果这次不成,那这些烟就先捎在潘子那儿。说句玩笑话,如果三叔也在下面,估计这两人已经把阎王爷整下来等着我下去荣华富贵。所以,提前给自己准备点小爱好没错。”
胖子嗤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站在潘子墓碑前念念有词。
吴邪大体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也懒得听,懒得吐槽了。
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完全烧完。
吴邪站起来,胖子也站起来。两人都看着对方。
胖子的头发,鬓角有些白丝了,但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吴邪,自己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胖子拍着他,“别矫情了。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这是最后一次,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给办了。”
吴邪笑笑。
出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打电话,看到他们过来都迎过来。
他晃了晃手腕,让他们下达命令,几人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围得林场水泄不通。
吴邪走过他们,车灯闪烁,能看到车里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充满了欲望。
即使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人仍旧有时候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军队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
有多少人了,吴邪真的记不清。
这十年里所有在自己身边,愿意帮自己的人,全部都在这条路上。
这就是吴家小三爷的全部身家。
吴邪和胖子上到自己的吉普内。
副驾上的哑姐递给他对讲机,吴邪拨通了频率喊到。
“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瞬间,满山遍野,所有能看到和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
他看了看一边的空位,把对讲机丢回给哑姐。
“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吴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