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拿起来,是小花的微信。
‘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十年了....
从杭州出去的那段路他太熟悉。
看着沿路的景色,他早就没有什么感觉,很快便昏昏睡去
自己的疲惫感,现在已经不像当年,如潮水一样让人想跪下,不再起来。
那感觉更像一种慢性病,你想起来它就在这里,你不去想它,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整件事情,他不要疲倦,自己要一直做减法,把事情不停的复杂化,所以到现在,他只专注于自己的核心目的,根本忘却了什么是疲倦。
当然整个期间,吴邪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你到底要什么,你是要答案,还是想要身边的人平安。
不过现在,他只想要把这件事情结束。
彻底把这个几千年前开始的无限不循环的阴谋结束掉。
为此,过去几年,他把伤害转嫁到了无辜的人身上。
‘只要结果是好的,我愿意成为最后一个像三叔这样的人。即使这样会带来自我厌恶。’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这样类似环线公交车司机的最后一环,到达终点就下班,惆怅的同时,反而可以看风景听音乐。
车队到达二道白河,是一周之后。
吴邪把路途时间拉的很开,这样所有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可以减少他们心中的欲望。
二道白河非常热闹,很多年轻人在此聚集,似乎长白山景区在做一些活动。
比起刚入行时,现在国内的无人区越来越少,公路越修越多,所有人都往荒郊野外跑。
长此下去,汪藏海当年想隐藏的东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先锋队休息了一天,就往山里进发。
有个宾馆叫长白松。
里面的经理和他们关系不错,胖子直接在里面安置了一个临时总部。
因为人实在太多,小花他们在附近的宾馆散落,那天晚上烤全羊就吃了30多只。
北方的夏天比较凉爽。
在农家乐露天,老板推荐了夏天才有的刺老芽和牛毛广,胖子就觉得奇怪。
“这不是咱铺子后院的野草吗?能吃吗?”
“怎么能是野草,这是种的,老好吃了。等下你大哥回来你可别乱说,小心他削你。他种的。”
胖子就不愿意了。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怎么能削顾客呢?”
想了想,还是没吃,撕了条羊腿过来。
上面的孜然和胡椒配上皮的脆香,吴邪看着他吃就流口水。
老板是个大姐,听着胖子的话就乐。
“削顾客是我们农家乐的特色。”
吴邪静静看着,如果不是微胖,那大姐的条子比哑姐还顺。
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就对他道,“这大姐也结婚了,咱们以后别来这家吃,换一家有小姑娘的。”
他看着他。
“羊肉火气大是咋的,老瞄人家,人大哥是得削你。”
说着,小花就从门外进来。
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提着两瓶葡萄酒。
“你怎么也东北腔起来了。”
接着,搬了凳子坐下,在桌子上放下一件东西。
桌子是比较简陋的杉木废料压出来的铁脚桌子,凳子是塑料带靠背的那种,大排档常用的。
胖子要用两个叠一起才能安心坐下。
吴邪拿起桌上的东西,那是一枚形状奇怪的箭头,和自己在爷爷骨灰中发现哪些箭头,一模一样。
那些箭头在爷爷体内埋藏了那么多年,老爷子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所以当时看到的时候,吴邪怀疑,这些箭头来自于某个不知名的古墓。
而这个古墓,一定和最核心的秘密有关。
他到现在都记得开馆看到爷爷骨灰坛时候,自己的精神状态。
如今看到这枚箭头,仍旧心脏压抑。
箭头锈得厉害,上面还有很多腐朽的木皮,应该是从木料之中取出的。
吴邪看向小花,想听他说出来龙去脉。
“这是从一个老乡家里找出来的。”小花道。
自从吃过亏之后,吴邪都会有事先在老乡家里先收一遍东西的习惯。
从收到东西,能看出很多的文章来。
这个地方以前的经济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传说。
碎片化的东西,很多时候能拼揍出很多信息。
“这人叫苗学东。”,小花继续道,“老爸是林场的工人。这枚箭头是从一根朽木中年挖出来的。他老爸工友锯木头的时候发现。他说这样的箭头,在他们林场的一些老木头里时常能找到,但都烂成疙瘩了。”
胖子就奇怪。
“林场?”,转头问大姐,“大姐,你们这儿还有林场呢?”
那大姐头也不抬。
“东北哪能没林场?不然怎么生活?”
胖子立即就她斗起嘴来,吵得吴邪头疼。
“这大姐知道林场在哪儿。”,胖子小声道,“待会儿让她带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