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集从空白期度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萧颖说道:“都起了吧!”
一边说着,萧颖一边坐了起来,扯过薄被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杨集赶紧爬起,关切的问道:“阿颖,若是不适,那便再睡一会儿好了。”
萧颖见两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脸上浮起一抹红云,低声说道:“我没事,莫要让下人笑话。”
杨集懒洋洋的说道:“你想多了,下人没得通知,要是敢来才叫怪事了呢。”
萧颖白了杨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下人是不敢来,可你那三个宝贝儿子却没有丝毫顾虑。”
一听这话,睁着双眼装死回气的裴淑英、柳如眉不敢多呆一刻,纷纷爬了起来。而本想赖床的杨集也是心头发怵,跟着起了来。
老大杨昊、老二杨明、老三杨昌正是好奇心十足的年龄,他们什么都不懂,一旦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就会问个不停。倘若在父母这里得不到答案,他们好奇心更浓,然后去询问其他人;其他人如果不说,再问另外的人……这么一一扩散,那还不得弄得人尽皆知?
霎时,主卧一片大乱,搞得像是偷/情似的。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四口子又鬼鬼祟祟的跑到中殿膳堂,不过这回可不想喝那多鞭汤了。
用罢早膳,一起到花厅坐下。萧颖问道:“阿郎今日不用去皇宫了吧?”
杨集摇了摇头,啼笑皆非的说道:“朝中要员现在个个怕我,个个怕我忽然把他们给砍了。于是要求圣人给我放大假,我现在什么时候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用去。”
这事儿,家里的人都知道;而且还是萧氏兄弟闹出来的乌龙。到了现在,人人都怀疑杨集有“神经病”、有随时可能暴发的战后综合症。裴淑英笑着建议道:“依我看来,这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郎君以后看谁不顺眼,便将对方逮来毒打一顿。打完以后,全部推为发病。最终什么事都没有。”
“此法的确不错!”杨集沉吟半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你爹最不顺眼、最想打的人也是他。他一直认为我把你给拐跑了、一直恶意刁难于我;然而我作为他的女婿,只能忍气吞声,想打却不能。倘若以发病为由把他毒打一顿,别人不会说我不孝。”
“这……”裴淑英不禁目瞪口呆,就连萧颖和柳如眉也睁大了眼睛。
裴淑英看了杨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教你好法子,你却用来对付我爹?你不会来真的吧?”
“牺牲你爹,成全阿郎,我看很行。”萧颖忍着笑意,向裴淑英说道:“阿郎若是打了当朝宰相却没事,以后便可横行无忌了。而你爹顶多就是受一番皮肉之苦而已。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很划算?”
裴淑英竟然有了刹那间的心动,她定下心神,对萧颖说道:“怎么不说打萧相呢?我看他更合适,而且他年轻,经得起打。”
一旁的柳如眉忽然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正所谓长者优先,我看公子可以先打裴公,再用萧相巩固战绩、威名。”
“娘子良苦用心,为夫焉能不知?不过裴公、萧相好像还不够,得把安德王、高相、苏相等人也算了,这样才能彰显我的公平公正、雨露均沾胸襟。”杨集说道。
三女皆是笑了起来。
萧颖说道:“阿郎既然不上朝,那我便与阿郎说说一些家中事,有些事,要与阿郎商量才行。”
“何事,说吧!”杨集也不再玩笑了。
萧颖柔声道:“我嫁入杨门,并不打算带多少嫁妆,奈何兄长们非要给。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一并带了过来。”
裴淑英和柳如眉闻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萧颖的嫁妆多得离谱,足足占了大兴城卫王府的几栋楼,此外还有很多奴仆、婢女。
杨集不管钱,他既不知府中有多少钱,更不知大小老婆有多少私房钱,不过他知道嫁妆向来是女人的私人财物、丈夫未经同意也不能擅自取用。所以女人嫁妆一般由她本人支配,由于侍妾生下的子女在理论上也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将嫁妆送给哪个孩子,那都是她自己的权力。丈夫管不了、侍妾更没资格去碰。
而那些擅自取用妻子嫁妆的丈夫,算得上是偷盗行为;如果妻子不忿而告状,他便犯了盗窃之罪。即便妻子不告,可要是偷取妻子的嫁妆的行为被人们知道,也视为无能、没出息,并加以唾弃。
此时听到萧颖这么说,杨集好奇的问道:“你的嫁妆难道被人盗了?”
“那倒不是,就是太占地方了,太不好打理了。”萧颖颇为苦恼的说道:“其中一些财物虽然全部是完好无损,可是它们不耐久放,既怕老鼠、又受不了潮;而类似的财物不止是我有,便是如眉、阿英、出尘、弦月、鲜鱼、小柳、巧文也不例外。若是任由它们坏掉,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打算将我们这些财物折价卖给府库、换成耐放的金银铜锭。而这些财物,则可交给商铺贩卖、也可拿来当赏赐之物。至于那些坏了的,我们自己处理即可,绝不会以次充好、糊弄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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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颖作为后宅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