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至午时,娘娘城的攻城战到了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刻;苍凉的号角声、雄浑的战鼓声、高昂的喊杀声响彻云霄,血腥的气气息弥漫在城内外每个角落。
高句丽攻城军来就感到城上守军后续无力、反击力越来越小,当主将武斌说「第一名登城勇士,赏黄金百两、升千夫长;如是千夫长,连升三级」,高句丽士兵便疯了一般。他们在***厚禄激励和刺激之下,拼命向前冲锋,搭上城头的云梯和巢车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进攻的士兵,而城下弓弩手也用漫天箭雨压制着城上隋军的反击。
尽管城外伏尸累累、血流成河,但是隋军的越来越无力的反击以及升官发财梦,仍然促使高句丽攻城将士前仆后继的向上攀爬。
很快就有数百名高句丽军士兵冲上城头,咆孝着与隋军士兵进行殊死搏斗,城下士兵借此机会,无所顾虑的轻轻松松的冲上了城头。
韦匡伯浑身浴血的手持两把横刀,一路杀到主将麦孟才身边,大声说道:「麦将军,敌军已然杀上城头,我军将士死伤严重,是否放弃城头、与敌打巷战?」
巷战是他们最后的选择,许多受伤的守军退出战场以后,便在城中据险而守,若是第一个区域守不住,便放火烧掉失守的区域,如此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退向西城。但是此法伤敌更能伤己,不到万不得已,麦孟才不愿用。
他见到城上守军精疲力竭,压不住源源不断的敌军了,不由长叹一声,然而正当他要下达撤退命令之时,身边一名士兵惊喜的指着西北方大声喊道:「将军,汞方的烽火台已经点燃烽烟,援军距此已然不足十里。」
麦孟才抬眸看去,果然看到一炷烽烟在战场的西北方冉冉上升。
这个烽火台设在碧沙河东岸,它的点燃,表示骁果军已至战场之北,他心头为之一宽,惊喜交集的向号令兵下令道:「立刻吹响号角,将援军到达的消息告诉将士们,让大家再坚持一会儿。」
「呜、呜呜、呜呜呜!」苍凉而雄浑号角声掩盖了城池上空的厮杀声、兵刃撞击声,平添几分萧杀之气。
奇特号令传遍战场,令敌我双方仿佛有了瞬间的停滞,但眨眼之间,精疲力竭的隋军士兵徒然之间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和战斗力,疯狂的挥舞着手上武器、咆孝着杀向城上敌军士兵,勇悍的夺回「失地」,将高句丽士兵杀死、赶下城墙。
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隋军不同以往的号角声,令武斌惊疑不定,心中同时生出一丝不祥之感,就在他打算派人查探前方发生何事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马来到巢车之下,满脸惊惶的向他大声禀报道:「将军,北方数里之外发现大量隋军骑兵,他们正朝我军驰骋而来!」
「怎么可能?」武斌只觉得脑袋仿佛是被铁锤狠狠敲击一般,眼前金星乱跳,脑子也眩晕了起来。而附近的将士都是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名斥候。
斥候以为主将不信,心中急得差点跳脚,他一脸焦急、语速飞快的补充道:「千真万确,来敌足有两三万人之多。」
武斌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忽然觉得心口一痛、眼前阵阵发黑,他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形势原本一片大好,眼瞅着就将攻陷娘娘城,怎奈忽然之间就来了几万隋军精骑,骤然变化的局面,迫使他不得忍住心头之痛,下令道:「令骑兵脱离战场,与来犯之敌作战。」
命令传下,高句丽骑兵立刻依令行事,但命令的下达、骑兵的调度都要时间;而平地上的几里路看似遥远,但是对于全力冲锋的骑兵来说,也仅仅只是盏茶功夫罢了。
在众多高句丽军骑兵摸头不知脑的行事时,北方响起了「呜呜呜」的号角声、「轰隆隆」的马蹄声。
两万名骁果
军在独孤盛和高君雅、王辩的率领下,以一个巨大的锋失阵已然杀到,将士们战刃锋利、骏马如龙,滔天煞气弥漫长空。整支军队如同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所过之处,敌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瞬息之间便将数千名迎战高句丽骑兵击溃。
骁果军撕碎了这道仓促来战的防线,毫不停留的向高高飘扬的高句丽帅旗方向杀来。
持续两天半的攻城战已使高句丽军士兵筋疲力尽,全军上下的注意力和重心又在娘娘城之上,当大隋铁骑干脆利落的把迎战骑兵摧毁干净,将士们胆寒心裂的望风而逃,引起全军一片大乱。
受此影响,云梯和巢车上的高句丽士兵也是魂飞魄散的跑了下来,却被场面下密集的袍泽挡住了退路,上方的很多士兵一时半会之间下不来,纷纷从上面纵身而下,大多被下方士兵高高举起的长矛刺穿了身体,就算有人侥幸不死,也被乱了的士兵践踏而过,面临另一种更凄惨、更煎熬的死亡。
战争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毫无防范的高句丽几万大军坚持不到一刻时间,就被勐然杀来的骁果军杀得惨叫连天、哀鸿遍野。
主将独孤盛担任锋失阵的箭头,他在高君雅和王辩带着大军、以扇形之势从北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