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而上之时,率领四千名骁果军杀向帅旗之所在。
「三军集结!」武斌已然下了巢车,纵身坐上战马,他见身边的精骑已向敌军杀去,拼命的吆喝着。
独孤盛带着亲兵将四周之知杀戮一空,便驻马观看敌情,他清晰看到身着明光铠的武斌在数百名精骑的护卫下拼命吆喝,便想冲杀过去,但是敌军的骑兵保卫得太过密集,要是这样杀进去,必然出现巨大的死伤。
他将长槊往地上一名敌军士兵的尸体一/插,张弓取箭,在武斌作出抬臂指挥的姿态之时,右手一松,箭失划过一道黑色弧线,在武斌抬臂之时,狠狠地穿透了防御力较为薄弱的腋下铠甲,武斌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继而又是一箭,将手持帅旗的亲兵统领射杀在地。
主将和帅旗既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主心骨,也是军纪和约束,如今主将生死不明、帅旗又已倒塌,附近高句丽军士兵在失去战斗意志的同时,也失去了约束;他们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惊惶失措的跟着溃兵向东逃窜,即使是各级将领拼命呼喊也无济于事。
然而此时的逃离,也只是暂时的。只因水师副将王仁恭已率一万名水师步卒在东边数里之外组建好了战阵,且以整齐的步伐向西推进,截断了高句丽溃兵的退路。
高句丽军溃兵北面是山、南面是海,后面又有大量骑兵追杀,他们无路可逃,在王仁恭军的威慑下,纷纷弃刃投降,最终,一个都逃不回去。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战斗终于渐渐停止下来,负隅顽抗三千多名悍卒被隋军士兵屠杀殆尽,一队队投降士兵遵照命令,放下兵器、脱去盔甲,在原野上等候隋军的处置。
在持续的三天时间的娘娘城战役之中,六万名西进的高句丽士兵几乎堪称是全军覆没,除了遁入千山的一千多名士兵以后,余者要么战死、要么成了俘虏,还有一些人在慌乱中投海「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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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城东城。
周法尚和独孤盛、高君雅、王辩看到大事已定,他们不管高句丽溃兵了,将打扫战场事宜交待下去以后,便匆匆忙忙的带着两千名骁果军来到城外叫城。然而长长的城墙之上竟然一片死寂、无人应门,最后还是骁果军士兵登上云梯,从里面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四名主将进入城中,迅速登上城头,眼前的一幕让这些经历无数阵仗的大将和随行战士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城上隋军士兵横七竖八的躺
倒了一地,除了一些低吟的伤兵,余者不知死活。
周法尚见到一名校尉手持长矛、面带微笑的靠坐城垛前的尸体堆上「睡觉」,连忙上前把住他的脉搏,过了半晌,暗然的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一礼,然后又找了几名类似的士兵观看,最后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满脸痛楚的向独孤盛、高君雅、王辩说道:「这些兄弟定然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坚持作战,他在战斗之中,定是把自己的潜力和生命力燃烧尽了。」
独孤盛和高君雅、王辩听得暗然伤神。
这种惨事,他们也经历过无数次,一些将士在高强度战争中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力,全凭一股气势、一种信仰在支撑,当胜利在望或是任务完成,他们的心弦一松,立刻便力尽而亡。
「总管、将军!」一名骁果军将领来到他们身边,强压着心中的悲痛,说道:「将士们死了不少,活着的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去把行军医者调来,要快。」军医自秦汉即有,经过一代代的完善,隋朝已然发展到按作战单位大小还配给数量不同的军医了,周法尚吩咐一声,又向高君雅下令:「高将军,你立刻调来三千名士兵,把活着弟兄找出来,以代医者救治。」
「末将遵命!」高君雅接令而去。
一名旅帅匆匆忙忙的从南边的城墙赶来,大声说道:「总管,我们已经找到麦将军和韦将军了,他们在门楼之下。」
周法尚大喜,连忙问道:「可还、可还活着?」
旅帅答道:「还活着,只不过二位将军脱力严重,末将等人不敢胡乱挪动。」
「做得好!」周法尚赞了一声,便和独孤盛、王辩一起走了过去。
到了门楼前,果然看到麦孟才半死不活坐在女墙旁边,而和韦匡伯也不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来,庆幸的是还有一口气。
「周总管,末将和将士们幸不辱命,守住了娘娘城。」麦孟才汇报完成果,语气虚弱的说道:「快救韦将军,他最辛苦了。」
「好好好!」周法尚勐然点头,热泪盈眶的说道:「你们都是大隋最优秀战士。」
麦孟才心神一松,昏了过去。周法尚目光骤然一紧,上前号了号脉。
「如何?没事吧?」独孤盛有些焦急的问道。
「还好还好!」周法尚站直了身躯,沉声向二将说道:「此战,我们对不住守城的将士。」
独孤盛和王辩默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