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于是便同福嬷嬷道:“代我谢过格格厚爱,我的手已经好多了,明日一定就能好。” 福嬷嬷极懂规矩地没多说什么,便退下了。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荷包,一看便是宫里绣娘的手艺,一个宝石蓝绣柳下双飞燕,一个是蔷薇粉绣并蒂红莲开,都是吉祥喜庆的花色。拎起来闻闻,隐隐有薄荷瑞脑茉莉花的清香。 南星笑道:“方才奴婢还忧心这里树木草木多,会不会有蚊虫。回头小姐若被咬了起红包可该怎么办?这下好了,郡主想得可真周到。” “是啊!”挽月心里更生愧疚,只可惜她自身也难保。倘若瓜尔佳氏鳌拜一族能平安度过此劫,她愿意尽绵薄之力,让淑宁郡主后半生能过得好一些。 “那咱们要出去遛遛食儿吗?您都待了一下午了,想那些骑马赛马的人也都回来了,咱们这会儿出去,一定人不多。” 挽月赞同地点了点头,“走吧!” 过了九月,秋后的天入晚得更早。临出门的时候,天边还是五彩锦缎般的晚霞,待挽月走到草原之上,已经起了风,天边变得绛紫深蓝,使人想起大漠落日的苍凉。 “小姐,您跑慢点儿!”南星在后面追着,挽月却如撒了欢的小马,这里的草比她想象得要高多了,几乎要到她的膝盖,跑起来并不容易,她却忘我地向前奔着。 不知名的小花在前方不停向她摇曳,远处安营扎寨的地方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 “是 月儿吗?” 天边下的小山坡, ▼(格格党@文学)_▼, 冲她拼命挥了挥手。 挽月停下了脚步,南星终于追了上来,也同她一起遥望着,“小姐,好像是马齐少爷。” 南星似懂非懂地看着小姐脸上的神情,她始终不明白,马齐少爷不是同小姐挺般配的,待小姐也真心,可为何小姐似乎总对他回避着呢? 马蹄声渐近,待临到她跟前时,马齐勒住了缰绳,“吁!” 洁白的骏马嘶鸣了一声,乖乖地停了下来。马齐翻身下马,“一下午都没寻着你,你去哪儿了?” 挽月想了想道:“我压根就没来。困了,睡觉了。” 马齐想起上午比箭时,皇上教她拉弓时的情形,箭矢过他的头顶,仿佛穿过的是他的心。有些情愫,注定如这荒草,只能任由其在心中野蛮生长。但是结不了果。 “那明天狩猎,你回来看吗?” 挽月钝钝地点了点头,“嗯,会吧。郡主去,我就去。” 马齐也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少年牵着马的背影在落日下格外孤寂落寞。 挽月面露不忍,低头抚了抚快半人高的荒草,手触及处摸到一样东西,她心头一热追了上去,“等一下!” 马齐回过头来,只见挽月手中捧着一只宝蓝色的荷包。 她转念又想,这是郡主赏赐,荷包又不是一般的物件,万一给有心人利用了,别传出不清不楚的谣言来。她可不能到头来害了马齐。 忽然灵机一动,指了指他腰间的荷包,“这是淑宁郡主赠给我的,说里面是驱虫的草药,我倒一些到你的荷包里。明儿你不是要狩猎吗?可别被叮得满头包。” 马齐欣慰一笑,“好。” “月儿别倒了,再倒就盛不下了。” 待马齐那只略小些的荷包快装不下来,挽月才停手,看他荷包鼓鼓囊囊,挽月很有成就感似的,冲他一笑道:“看看你明日能打回多少猎物来。” “那一定多,我是大清新第一勇士么?” “那旧的是谁?” “你阿玛鳌拜呀!” 骏马嘶鸣几声,动了动马蹄。不远处,三匹骏马驰骋而来。 马齐顺着扭头过去看了一眼,旋即又看向挽月,“你的天子来了。” 挽月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谁的天子?” 马齐笑道:“既你已经心有决定,那便全力以赴。虽我也不明白为何你那么执着于此,不过我也能理解的,咱们这些人的婚姻本就难以自己做主,多为了家族荣耀联姻。只不过倘若你愿意,我能愿意为了你同阿玛额娘跟前放手一搏。” 挽月心道:但我不是为了家族荣耀,是为了家族不要血流成河。我阿玛是个奸臣,将来在清算他的时候,你阿玛米思翰也会站在对立面。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对你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喜欢。 至少现在,我更在乎的是我自己和我的家人,儿女情长排在后面。 那原本要靠近的棕色马却在半途中打了个弯,停了停,远远地看了这边一眼似的,旋即调转马头向相反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