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庆琳见到挽月也在此,而且正被淑宁郡主挽着手,脚步和笑容皆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神 色, 对淑宁郡主蹲了个福, “格格万福!臣女们前来等候,同格格一起去赛马场观赏。” 淑宁扭头看了看挽月,见挽月不说话,想起她方才说的不想去骑马,于是便道:“那挽月不去,本宫也不去了。” 庆琳一惊,挽月更是惊得眉毛都要掉下来:我的格格小祖宗!您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果不其然,众人目光顿时微妙起来。 庆琳浅浅笑笑,“既如此,那臣女便告退了。” 福嬷嬷在一旁小声提醒郡主,“您这样不妥,会让挽月小姐为难的。” 淑宁一急,冲着那几个人的背影道:“都给本宫回来!” “本宫不去,你们也别想去了!” 话音一落,庆琳和姜莲几人便面色难看,本来上午就当了背景板,风头都被这个瓜尔佳挽月给得走了。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儿家,平日里拘束在家中,难得有机会出来玩,还能光明正大地见着那些出类拔萃的世家子弟,郡主一句话,就叫她们失了这个机会,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见那几人方才还看自己眼神愤愤,现下更急更可恨的事情出现了,也就顾不得看她了。挽月对吴灵珊的举动很是想笑,又觉得解气。末了同吴灵珊小声道:“格格,让她们去吧。平素大家都不容易出门,难得一起玩。我是身子不适,不然定同她们一起。” 说罢便仰面直视,看也不看她们几个一眼。 吴灵珊立马柔声细语道:“行,那就听你的。”旋即同庆琳她们几个道:“你们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什么叫“都听她的”?现下连淑宁郡主也都听瓜尔佳挽月的了吗? 有人眼中是羡慕,有人眼中是嫉恨,也有不流露出分毫喜怒的。不过唯恐郡主再次改主意,一行人纷纷福礼后告退。 吴灵珊同挽月抱以歉意,“我是不是差点给你添麻烦?”她虽长在公主府,因爹娘地位尴尬,几乎不怎么出去应酬交际,对这些人情世故也不很精通。 挽月同她笑笑道:“没有,格格很率真,我喜欢格格。”她才懒得同她们生气扯头花。惹急了她就真当一回奸臣之女,让她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鳌拜。 吴灵珊欣然地笑了,“那晚膳过后见,听说草原上的傍晚风吹着可舒服了。” 待那些人走远后,挽月便同吴灵珊告退,回了自己的留芳阁。 屋中,流云如瀑布般从琴弦上倾斜于灵巧指尖,两手骤然停下猛地摁在了琴弦之上,琴音戛然而止,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小妹还想要活血化瘀的药膏是吧?” 吴灵珊愣了愣,点了点头。她的这位二哥哥,平素待她是极好的,就是这两年有点令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不像大哥,有什么喜怒都会同她与爹娘说一说,二哥是个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的人。上次大哥说想鼓动她去接近皇表兄,二哥发了很大的火,是她想也没想到的。不过她还是从内心里同这个自小便护着她的二哥更亲近,比跟爹娘还要亲。 吴世 璠抬了抬眼眸,“我回寝宫去取给你吧。” “多谢二哥。” 见妹妹脸上仍旧洋溢着笑意,吴世璠心生怜爱,“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能交到朋友,二哥也很替你高兴。不必想太多了,常与你那些伴读出去走走吧。” “嗯。”吴灵珊乖巧地应允道。 不用去看赛马,挽月便彻底在寝宫里放飞了自我,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日头已迟。斜阳正浓,照在东墙之上,墙边一株银杏树扇子般的金叶熠熠灼人眼。 晚膳,她便只要了些清淡的,因着午膳在淑宁郡主宫里吃的羊肉太肥腻,还喝了一碗羊肉汤。再吃些大鱼大肉下去,非得口中起溃疡不可。 南星给她舀了一碗小米粥,就着一碟子切得细细的酱菜,旁的一概不要。 不一会儿,漱玉宫里的福嬷嬷过来了,手里捧着个托盘,“挽月小姐。” “福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一看她手里的东西,挽月便知定然又是淑宁郡主派的,再这样下去,她可就真的要受宠若惊了。 福嬷嬷笑道:“方才格格想要多给您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但此次来南苑仓促,老奴并未准备太多。格格特从二少爷那里多要来一瓶,令有两个荷包,里面放的是驱蚊虫的草药,还有安神凝神的功效。这南苑草木多,格格说了,挽月小姐皮肤白皙又嫩,若是叫哪只不长眼的蚊虫叮了,定又要起大红包,到时候她的药膏就不够您用到回宫了。” 挽月忍俊不禁,更十分感念淑宁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