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安暴怒地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抬脚踩在她的脸上,脚尖用力碾压:“你这种贱人,凭什么见我爸?
看到你,我已经脏了我的眼,难道我还会让你再脏了我爸的眼吗?
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爸!”
脸部娇嫩,粗糙坚硬的鞋底碾压,碾得江蒹葭惨叫连连。
温漾担心暴怒让陆随安失去理智,控制不好力道,把江蒹葭踩出个好歹,走过去,一手握住陆随安的手,另一手拍他的后背,软声说:“别生气了。
气大伤身。”
陆随安这才想起,温漾还在他身边。
他在温漾面前,打了女人!
他触电一样将踩在江蒹葭脸上的脚移开,紧张地看着温漾说:“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是她太不要脸了,我才没忍住!”
他担心温漾看到他打女人的样子,觉得他是个暴力狂,不喜欢他了。
“没事,”温漾握紧他的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我从小练武,你可能打不过我。”
如果陆随安真和她动手,谁家暴谁,还不一定。
“……”陆随安冷静了。
他搓了搓脸,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江蒹葭说:“快点滚吧。
别再逼我再对你动手。”
江蒹葭不甘心地哭泣:“你爸就喜欢长得和你妈像的女人。
和你爸长得像的女人,能让他开心、快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拦着我,不让我见他?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吗?
你让我见他,我可以让他快乐!”
“滚!”陆随安气急败坏地又给了她一脚,目光阴狠地瞪着她,“你再不滚,我就让人划花你的脸,我看你还和谁像!”
陆随安阴狠的目光让江蒹葭胆寒。
她的脸和身体,是她翻身的唯一筹码了。
她不敢赌,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垃圾!”陆随安忍不住又骂了一声,狠狠踹了墙壁一脚,走到他预定好的包间,踹门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原本是来带温漾唱歌,想逗温漾开心的。
这会儿,他自己气得要爆炸了,也顾不上逗温漾开心了,要了几瓶酒,一杯一杯地灌酒喝。
温漾没劝他。
她不开心的时候,也跑去酒吧喝酒了。
她能理解此刻的陆随安。
一醉解千愁。
不管是生气还是伤心,把自己灌醉,然后睡一觉。
醒来后,感觉会好很多。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地浅啜,陪着陆随安喝。
十几分钟后,陆随安的贴身保镖敲门进来。
见陆随安只顾着喝酒,看都不看他,他犹豫了片刻,走到温漾身边,小声说:“温律师,远少还在外面跪着呢……”
虽然走廊里灯光昏暗,客人不多,陆卓远还低着头,应该没人能认住他,但在公众场合跪着,总归是种煎熬。
温漾愣了下。
她以为陆卓远已经走了。
她很快回过神,轻轻握住陆随安的手臂:“陆卓远还在外面跪着呢……”
“他喜欢跪,就跪好了,”陆随安讥嘲地勾起嘴角,“他惯会这样。
明明做了恶心事的人是他,却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好像是我欺压他,都是我的错!
混账玩意!
不是东西!”
“……”温漾凑他更近了一些,柔声劝说,“外面毕竟是公众场合,被人看到不好看。
你让他走,或者让他进来,行吗?”
她柔声细语地问“行吗”,陆随安说不出“不”字。
他摆摆手:“你随便吧。”
温漾想了想,对陆随安的保镖说:“你送他回去吧。”
陆随安的保镖连忙点头,快步出去。
很快,门再次打开,陆卓远走进来。
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进门就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陆随安看到他就暴怒,抓起茶几上的酒瓶扔在了他脚下:“滚!
老子不想见到你!”
陆卓远低下头,抿了抿唇,轻声说:“我只是想让父亲不再孤单,身边有个人陪。
但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江蒹葭。
我拒绝她了。
你放心。
我一定派人看着她,绝不让她接近父亲。”
“混账东西!”陆随安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站起身,身体摇晃,踉跄着走到陆卓远面前蹲下,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以为,那个人不是江蒹葭,我就会原谅你吗?
你做梦!
我不管那个人是江蒹葭,还是张蒹葭、王蒹葭,只要她们长得像我妈,就不行!
你给我爸找长得像我妈的女人,我就恶心!
我妈也会恶心!”
“我知道……”陆卓远苦涩说,“可是,长得不像母亲的女人,父亲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又怎么会喜欢?
我们都长大了,父亲把越来越多的事情交给我们做。
他闲下来,没事做的事情,就一整晚一整晚地看着母亲的照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