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见云皎皎扶着陆卓远从病房出来,连忙跑过来:“少爷,云律师,您们怎么出来了?”
陆卓远说:“我要回家!”
“……”保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云皎皎。
云皎皎问他:“你去问问医生,回家养着可以吗?”
“哦哦!”保镖立刻转身,跑去问医生。
陆卓远不等保镖回来,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云皎皎握着他的手臂,拉着他,不让他走:“等会儿。
等你的保镖回来,医生让你走,你再走。”
陆卓远不满地看向云皎皎,想把手臂从云皎皎手中抽出来。
云皎皎一米六八的个子,九十斤,标准的细高个,看上去亭亭玉立,弱不禁风。
可陆卓远试了几次,都没能从云皎皎手中把手臂抽出来。
他疑惑的“咦”了一声,歪头看着云皎皎,不明白他堂堂七尺男儿,而且是从小就练武的七尺男儿,为什么没办法把手臂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中抽出来。
他不信邪,又试了几次。
云皎皎的手就像是铁箍一样箍着他的手臂,纹丝不动。
陆卓远皱起眉,用另一只手去掰云皎皎的手指。
云皎皎啪的打掉他的手,问他:“你醒酒了吗?”
陆卓远愣了下,摇头:“我没喝酒。”
云皎皎:“……”
好的。
这就是还没醒酒。
她伸手弹了陆卓远的额头一下:“醉汉就要乖乖听话,不要给人添麻烦。”
“……”过了几秒钟,陆卓远才后知后觉得抬手摸了摸额头,有些委屈的说,“你打我!”
云皎皎:“……”
她和陆卓远只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朝人家动手动脚的,是有点不检点了。
可眼前这个明明高大挺拔,却一脸单纯孩子样的男人,让她莫名手痒。
她和陆卓远不熟,弹人家一个脑瓜崩,是她逾矩了。
她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我不碰你了。”
她松开了抓着陆卓远手臂的手,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陆卓远呆呆看了她片刻,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另一条手臂上:“抓着。”
云皎皎:“……”
陆卓远低头看着云皎皎抓着他手臂的手,满意地点头:“这样……就不是一个人了……”
云皎皎:“……什么?”
陆卓远抬头看她,一脸迷茫:“什么什么?”
云皎皎:“……”
她和一个醉汉聊什么天?
“云律师,”保镖回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回家养着。
但要卧床休息,不能剧烈运动。
还有,过两天,要是还不舒服,要回来复查。”
“嗯,”云姣姣说,“你们记好就行了。”
她和陆卓远萍水相逢,将陆卓远送来医院,还陪护了几个小时,已经仁至义尽了。
陆卓远以后怎样,就和她无关了。
保镖听出她的意思,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云律师说得对,我急糊涂了!”
他伸手去扶陆卓远:“少爷,我扶您吧。”
“走开!”陆卓远拍开他的手,“不许碰我!
不许跟着我!
走开!”
“……”保镖无助地看向云皎皎。
云皎皎:“……我送他回去吧。”
好人做到底。
“谢谢!谢谢云律师!”保镖千恩万谢。
“你不是要回家吗?走,我送你回家。”云皎皎扶着陆卓远往电梯的方向走。
陆卓远乖乖地跟着云皎皎往前走。
保镖在后面跟着,心酸又委屈。
为什么?
他是他们少爷的贴身保镖,跟在他少爷身边十年了,是他们家少爷最信任的人!
可是,为什么今晚他们少爷见了他就赶他走,却让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云律师扶着?
是因为异性相吸吗?
可平时,也没见他们少爷对哪个女孩子怜香惜玉啊?
看着他们家少爷一边走,一边还低头看云皎皎抓着他手臂的手,保镖更委屈、更心酸了。
云皎皎扶着陆卓远,考虑到陆卓远此刻是一名醉汉加脑震荡患者,她走得很慢。
经过一间病房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狼狈地从病房里跑出来,在他身后,是尖锐的叫骂声,和东西落地的丁零当啷声。
男人身上都是饭菜,手臂护着头脸,从房间里狼狈地逃窜出来,没看到刚好走到病房门前的云皎皎和陆卓远,险些撞到两人身上。
保镖连忙疾步上前,挡了他一下:“小心!”
男人停下脚步,将挡着头脸的手臂放下来,刚想说“对不起”,眼睛落在云皎皎脸上,顿时呆住了:“皎……皎皎?
你怎么在这里?”
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菜汤和饭粒,脸刷的爆红,结结巴巴:“我不小心把饭菜弄洒了……”
房间里,女孩儿尖锐的叫骂声传出来:“边宏邈,你个王八蛋,凤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