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怪不会明白他的顾虑,只骂他傻。
“你身为矿长不能参与,那就不能学班车那样,私底下给你分红也行。”
“爹,建筑公司牵扯的太多,不像班车那么简单。”
“那行,你让她挂我老汉名下。”
张国全猛吸一口气,按老丈人那样说的做,这建筑公司准黄了。
“爹,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大生意?”张国全赶紧转移话题。
杨老怪耷拉下眼皮:“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还知道给爹介绍生意嘞。”
“爹,我知道你手里有些钱,不如在镇子上开个大型超市怎么样?”
“就这生意?你看到镇上有开大超市挣钱的了?”杨老怪显得很谨慎。
“没有,所以咱得第一个吃螃蟹,开好了,一准儿挣大钱。”
杨老怪顿时没了兴趣:“还吃螃蟹,也不怕被夹到舌头,我还以为多个好的生意嘞,敢情,你小子诓我钱咧。”
张国全不准备说了,说了没用,连老刘都不敢以身试险,土埋到脖子的老丈人,手里的钱就是棺材本,根本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杨老怪还不如年轻时呢,越老越小心了。
“行行行,那就当我没说。”
张国全转身回了矿场,下午还要继续忙碌。
“诶,不对啊,刚才夏婆娘的事还没说清嘞。”
张国全加快了脚步。
小禾找了一圈,才找到张国全。
“张矿长,你去哪儿了?”
张国全一边快步走,一边说:“在外面跟我老丈人聊了几句,怎么了?你不是在井下监督安装设备吗?”
“安全设备这块没问题,是方队长让我来喊你的。”
“他怎么说?”
“他说,新开的一个采区,施工上有些困难。”
“几号采区?”
“六号。”
“走,下去看看。”
随着罐笼往下滑行,张国全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下井了,他站在罐笼里,静静的等待着罐笼落到井底。
六号采区的煤层不深,根据县上的提议,往深挖,也要往浅挖。
很快来到六号采区,老方听到罐笼的声音,头顶上带着的矿灯,往这边照了一下。
老方的脸上黢黑,沾满了煤灰,急走几步:“张矿长,等你一会了。”
以前,老方还称呼“国全”,自从杨老怪来到矿场,没有一个敢再称呼名字了,都得喊“张矿长”,才符合杨老怪的规定。
“老方,施工上具体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段时间每个工人都很忙,说话的时候,也都是长话短说,捡重点说。
老方指着一个方向:“六号采区的煤层较浅,如果以后一直往那个方向挖煤的话,安全上是一个隐患。”
“那个方向是上游村子。”
“没错,到时候经过赵春牛的小煤窑。”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在上,我们在下,六号煤层浅,很容易在赵春牛挖煤期间,对我们形成安全隐患。”
老方忧心忡忡的说:“没错,小煤窑没啥章法,都是乱炸乱挖,万一到时候炸穿煤层,哪怕是振动,我们在
“嗯。”张国全的脸色变得郑重,又感到气愤:“这些个小煤窑真是跟褥疮一样,左一个右一个,难道就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禾从专业角度说:“小煤窑不管从开采率,还是回填率上说,无不再是浪费资源。”
老方愤愤的说:“他们只管挣快钱,背后又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还真不好整。”
“技术员勘测过吗?能不能绕过赵春牛的小煤窑?”张国全直指关键问题。
“已经勘测过了,没法绕过,这才让你下来,技术员说,两侧都有层岩,如果打通层岩,资金上又要投进去一大笔。”
张国全摇头:“资金只有那么多,就这我们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技术员有没有好办法?”
“只能往下挖,争取和赵春牛的小煤窑拉开安全距离。”
张国全严厉起来:“不是争取,是必须,安全第一。”
“是,张矿长。”
“张矿长,你干什么去?”小禾在一旁喊道。
“我去会会那个赵春牛去。”
虽然有了技术员的勘测,能和赵春牛的小煤窑拉开安全距离,张国全却还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