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这个声音！
裴念一把推开孙婆婆。
孙婆婆指尖温热的血刚好滴下，染红了裴念的衣角。
宛宛和梵笙看不见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裴念被孙婆婆挡住，更看不见她脸上的震怒。
裴念艰难开口，声音涩哑，“你是谁？”
她问的不是孙婆婆，而是那个背上的年轻女孩。
趴在孙婆婆背上的女孩，梳着麻花辫，约摸十八九岁。
脸庞稚嫩，杏仁眼，樱桃嘴不点自红，标准的小家碧玉长相。
可是她一笑，嘴角咧开老大，血红血红的，看上去尤为可怖。
说她是鬼，裴念却没看见她的鬼气。
反而有丝丝缕缕的红线由她的四肢，五官链接着孙婆婆相应的部位。
她操控着孙婆婆！
她笑的邪性，脸阴恻恻的，孙婆婆的表情也随着她一脸阴沉。
宛宛听见裴念的疑问，走到二人之间，笑着介绍，“她是孙婆婆呀，念念，我刚刚和你说啦。”
裴念用尽全力推开宛宛，一只黑色虫子在半空掉落。
正是从孙婆婆指尖钻出来的，如果宛宛躲开的再慢点，虫子就会顺着她后脖颈钻进她的脑子！
梵笙也看见她这一动作，表情一沉，“孙婆婆，你什么意思？”
裴念和宛宛可是她带来的人，孙婆婆居然对宛宛用蛊！
这是丝毫没把她梵笙放在眼里啊。
孙婆婆根本不理会旁人，只看着裴念桀桀的笑。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被噬心蚕压制，用郁银凝露为引都没能百分百占据你的身体，还能头脑清醒有动作，好好好，你听话喝了我的血，我让你少点痛苦怎么样？”
裴念四肢异常沉重，只刚刚推人的动作就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她本以为是因为几个月卧床的关系。
现在听明白了，原来是她搞的鬼。
“孙婆婆，你这话什么意思，噬心蚕是你放的？凝露根本不是什么解，而是助涨噬心蚕的蛊引？”
梵笙挡在二人之间，质问孙婆婆。
孙婆婆的脸上布满皱纹，唯独那双眼睛出奇的亮，眸底闪烁着诡异的光。
她打不过弯的手指皮肤皱的像树皮，指尖冒出鲜红的血，里面好像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梵笙，我们也算多年朋友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让开，或者你劝劝她，把这血吃了，成全成全我，行不行？”
她话里带着商量，却没有商量的意思。
“孙婆婆，你疯了？她们是我的人，你今天敢动她们，我平了你黑苗寨。”
“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但是到了我的地界，你们能活着走出去算我输。”
梵笙震怒，瞳孔猛缩。
夜色深重，没有人知道木屋里的剑拔弩张。
裴念却听出来了，她谋划已久。
拉住要妖变的梵笙，她干哑道：“你从什么时候谋划的？猰貐跟你什么交易，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看得始终是那个女孩。
女孩赏识裴念的上道，咯咯笑道：“你来赶尸村的第二天，我在暗处发现了你这具身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抗住噬心蚕，只要它把你控制，我就是你了。这具老太婆的身体我真是用腻了。”
“至于你说的猰貐，我不认识，但是我借了他得手。他是我们族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年轻人，他跟了你很多天，你不知道吧？”
裴念眸色一凛，怪不得在赶尸村那些日子，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原来那时候猰貐就盯上她了！
“我知道他谋划杀你，我把他送出了寨子，把噬心蚕藏在了他身上。我知道你发现中蛊后一定会通过梵笙来我这里，没想到啊，就差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占有你。”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把这血吃了，总归不会太痛苦，否则……”
宛宛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傻呵呵的千方百计去找凝露。
帮人做了嫁衣！
听裴念的话，眼前的婆婆也是被人控制了。
她怒推了孙婆婆一把，“否则什么，威胁到老娘头上，什么怪物我都给给你抽出来！”
孙婆婆不怒反笑，抬了抬那皮肤皱巴的下巴，“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小朋友？”
身后传来痛苦的嘤咛声，宛宛立刻回头，只见裴念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满头大汗，紧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
表情扭曲，极度痛苦似的。
“念念，你怎么了！”她趴在床边，急得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梵笙猎豹似的窜出去，一把揪住孙婆婆的脖领给她提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孙婆婆呢？”
她看不见孙婆婆背上的小女孩，以为是被人易容顶替了。
女孩看向梵笙的表情没那么多算计，略带温和，“我就是她，你一直认识的也是我。”
“放你娘的屁，孙婆婆泯然众生，和我一起救助了那么多孩子，帮助大山里的孩子走出去，她绝对不会害人！”
女孩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阿笙，放开我。”
听到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