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岁月静好这个词。 纪珍棠也恍惚了一瞬,尚未从美梦里脱身,一刹不知道今夕何夕,仿佛看到了许多年以后。 她伸了个懒腰。 钟逾白看一眼过来,放下手中的书。 纪珍棠说:“这么快就和小猫联络好感情了,你怎么诱惑她的?” 他低头撸猫:“喜欢是相互的,多表现一点诚意就够了。” 纪珍棠瞥见了旁边剪了开口的猫条,有点想笑,这就是他所说的诚意。 她看着狄卡在他腿上安逸睡着的样子,问他:“你很喜欢小动物吗?” 他说:“还不错。” “那你应该很喜欢小孩吧。” 钟逾白抬头看她:“何以见得?” “就是……喜欢小动物的人一般都很有爱心啊,喜欢撸一些幼崽。”她做出摸摸毛的动作,“同理可得,也会很喜欢小朋友,照顾小朋友。” 他说:“动物是动物,人是人。怎么能混为一谈?” “人也是动物啊,肯定有一些相似性嘛。” 钟逾白缄默了片刻,他说:“人和人相处是要用心的,教育一个孩子绝不简单,传递爱的方式和照顾动物也完全不同。” 被他的一本正经打败,纪珍棠想着他说这话也有道理,于是举手投降:“好吧,当我没说。” 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眉眼,钟逾白轻声问道:“你想要一个孩子?” 纪珍棠脸一热,被他戳穿了心事一样,闪躲着脸色,“才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就突然想到这个事。” “突然?” “嗯……好吧,偶尔也会幻想一下。我感觉有个小孩挺好玩的,但是又怕生孩子挺疼的,带孩子挺烦的。” 她在理想的丰满跟现实的痛苦之间来回切换着,愁眉不展,转而又正色问他,“你不想要吗?” 钟逾白淡淡笑着,看着她,回答:“怎么会不想。” 纪珍棠笑出几颗牙,“那不就好了。你就说你喜欢小孩好啦,搞得我有那么大压力。” 他无奈地一笑,对她说:“走一步看一步,总想着把未来一切都安排妥善,是自己给自己压力。” 纪珍棠曲解了他的意思:“很正常嘛,你难道从来不期待以后的生活?” 他说:“期待归期待,但不会很焦灼。比如,又是想我爸,又是婚礼,又是带小孩,脑袋里塞太多东西,对精神产生消耗,这一点我和你不同,或许在我的人生观里,新鲜和未知很重要。” 因为新鲜和未知很重要,所以钟逾白会考虑未来,却很少产生顾虑,他不会把种种选择逼到自己眼前,非要抓一个结果。 憧憬和预设难关是有区别的。 她说:“结婚是大事,要准备充分。我就想着,万一掉链子可不行。” “过分准备,未必是好事。”他想到一个比喻,“好比你参与一场面试,把台词背得太熟练,反而容易紧张,到最后简单的自我介绍,舌头都打结。” 她连连点头:“对,我真的会这样。” 钟逾白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似欲言又止,纪珍棠眨眨眼,问怎么了? 他低声说:“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有和你求婚?” 说这话时,他嘴角还带一点戏谑的笑意。 她脑袋里一轰然,又曲解了他的意思。紧张地直起身,正经严肃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耍赖不求了?” 钟逾白笑了,摸摸她炸开的头发,“我是想说,凡事循序渐进。今天想明天,明天再去想后天。” 想告诉她,杞人忧天是不好的情绪。 纪珍棠缓缓一笑:“你好潇洒呀,这样想就会很轻松吧。” “称不上潇洒,只不过懂得了,想太多没有用。因为事情总有许多的变数。”最后,他总结陈词,“总之,你只要记得,你的未来老公神通广大,不需要你忧心。” 他的意思,她的烦恼,他都能给解决。 纪珍棠憋着一点笑,说:“那你今天在想明天的什么?” 钟逾白略一思忖,低敛的眉目颇有些暗暗忧心的状态:“在想,怎么样贿赂好我的丈母娘,目前来看,这件事最关键。” 她用手掌抚抚他的胸口,就像摸小宠物:“好嘛,你也别太紧张,略备薄礼就好。她要是喜欢你就喜欢了,不喜欢你,你再怎么花言巧语也没用。” 他一颔首:“那是自然。” 钟逾白看一眼时间,正是三点钟。忽然问她:“晚上没有课?” “有的。” “谁来接?” “我跟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