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双眸一低,便见水中涟漪,映着面前在播放的动画电影。 茶几上的手机是她的。 震了有一会儿,“妈妈”两个字尤为醒目。 钟逾白没有代接的意思,视线只在屏幕上浅浅扫过。 他的人生也有许多拿不稳的局面,譬如此刻,和手机的机械声同频,心室的轻微震颤,要靠酒液来压一压。 纪珍棠哼着歌,心情不错地吹完头发,出来后往他怀里一仰,软趴趴的发梢就尽数铺陈在他胸膛,“你也喜欢哈尔啊,不会是受到我的影响吧?” 她望着电视上放的电影,含笑问他。 钟逾白不答,抬指点一点她的手机。 示意她错过了什么。 纪珍棠倏地取过,看着她的未接来电,正想着要不要回拨,要不要回避他,瞄了几眼钟逾白,几番犹豫过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钟逾白没有点破她的迟疑,他问:“见过妈妈了?” 她摇头:“还没有呢,一直没有时间。” 他淡淡地应声嗯,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们约了下周一起吃饭,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钟逾白问:“在哪里?” “在一个——”她想了想,调出一个餐厅地址,“这儿,你知道吗?星洲的老字号。” 他说:“知道。” “去不去?” 钟逾白想了一想,语气带点轻微自嘲:“万一阿姨受不了这打击,要对我怎么样,我还真想不到要怎么应对。” 她自信地昂首,说:“不会的呀,我给你撑腰呢。” 第一次,他也要靠她来保护。 钟逾白托着她的腰,手指不安分地挑掉她腰间的结绳,浴袍的两襟就松松地从她肩头重重滑落,他不动声色地动指探幽,将她搅得眉目浑浊。 他说:“那你可得保护好我。” 纪珍棠扭着腰:“你好坏呀,钟逾白。” 他笑了一笑,放过她一马。 钟逾白被评选为十大杰出商界人士,新闻登上了星洲的头版头条,纪珍棠坐在阳光底下看着报刊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的个性被养得很刁钻,在中国久了想吃外国菜,在外国久了想吃中国菜。 他做了一餐腐乳肉。 这道菜还挺特别的,纪珍棠很少吃到。 她丢了报纸,火急火燎地扑到餐桌上。 钟逾白穿件白衬衫,工整有条理地摆弄着菜碟。 他的形象和家庭煮夫实在格格不入,但是又的确将这件事做得很到位。 比一百分还要多。 上一次还是在钟家的沉章园,钟逾白为了让她感受到人间烟火气,特地跟徐妈学了几道菜,这会儿一尝这腐乳肉,想到的就是在沉章园的种种了。 “没有上一回的新鲜感了?”钟逾白看到她面色平平,不由地问了句。 纪珍棠摇头:“好吃呢,不过我突然想起你爸爸了。上次他说……他肯定是跟你说了什么吧?搞得你跟他吵架,应该是因为我?” “◒()_◒” 纪珍棠说:“我顾虑得很多呢,我都想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长碰面的环节,我挽着谁的手上台啊,这个那个,尴尬死了。” 钟逾白笑深了一些,让她看不穿是嘲笑还是宠溺。 “不止这些,我还在想对戒的设计。”纪珍棠喃喃。 他只问了句:“很着急?” 她赶紧撇清:“没有,就是天晴防天阴嘛,总要想一些不测风云。” 钟逾白帮她夹了两筷子水芹:“还是吃饱饭重要。” 看她一筹莫展,他宽慰一句:“如果你担心的这些小事,我都安排不好,怎么做你的丈夫?”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抚平了她的不安。 第一次听他自称丈夫,纪珍棠红了红脸,然后低着头慢吞吞地笑了:“对,你神通广大。” 钟逾白也不谦虚:“我的确神通广大。” 午餐过后,纪珍棠躺在沙发上睡了会儿,这个空中别墅的采光极好,晒得她身心舒畅。 做了个悠远的梦。 醒来时,她撑起惺忪的眼,看见钟逾白叠腿怡然,在另一端捧着一本黑色的小书在看。 狄卡在他腿上,男人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猫咪银灰色的毛发。 热茶在杯中氤氲出热汽。 午后的日光将他笼在一个小小的光圈里,这副情景美好得让她不由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