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开心的碰撞,在那个摩登而金碧辉煌的城市,看不到夜空的雨天,让他们拥有了一个星星制造机。 那是假的,睹物思人是真的。 不知道钟逾白在仰头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和她思念同一片天空。 纪珍棠问他:“下面是不是有个海洋馆,是你的工程?” 她是前两天路过这儿的时候,坐在车里,没看清具体的工程介绍,但介于对他的姓名敏锐度很高,隐隐地捕捉到一个Chun的字样,她猜到,是不是钟逾白来这儿大兴土木了。 钟逾白答道:“政府的,我只是参与了一部分投资。” 他用“只是”两个字把自己的分量压低。 纪珍棠还是惊喜地亮了眼。 见她一身欣喜,他说:“快要竣工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她迫不及待地提好了裙摆准备撤:“好啊。” 星洲的廉价劳工都是黑人巨多,下了班,摘掉安全帽,披星戴月地往外走,成群结队地唱着节奏欢快的歌。 钟逾白牵着她,于人群中逆行进了海洋馆的隧道。 还没有对外开放的海底隧道,幽暗的深蓝,凛 冽的气流将他们包裹, ✇(), 这份宁静的美好是独属于他们的。 两个人步行其中,四处都是玻璃,被海水和海生物围绕,纪珍棠抬起头,看见一个张开的魔鬼鱼,正冲她露出一个“笑”。 她也咧开嘴巴冲那条鱼笑了下。 然后那条鱼就高傲地游走了。 纪珍棠感叹:“好像在童话世界里啊,像不像那种动画电影。有条美人鱼住在里面,可能还有个龙宫。” 美人鱼和龙宫,听起来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不过,不论哪一个——“尽管很童话,最好不要在现在出现。” 纪珍棠抬眸,对上钟逾白淡而戏谑的笑眼。 这时候要是真跳出个美人鱼,他们大概会被吓死。 纪珍棠哈哈一笑:“太瘆人了,还是藏好吧美人鱼。” 她抬手,轻轻碰在光滑干净的玻璃上,用手指点了点小鲸飞快遨游而过的身子。 大海的深处,一切都温吞而自由。 他们像落入了一个蓝色的梦里。 纪珍棠脑洞大开,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就在龙宫里呢。” 钟逾白说:“那你就是世无其二的人鱼公主。” 果真是世无其二,因为这里除了他们,谁也进不了。 即便只是玩笑话,也让她开心地笑弯了眼。 隧道前后都有风,温差与外面略大,尽管星洲很热,但在海底还是感受到一股薄薄的湿气。 纪珍棠出来时,裸露的肩膀上披着他的西服。 走完这条不长不短的隧道,丁迦陵的车已经在另一端出口备好。 “接下来去哪里?”她未卜先知,看他这么郑重,就知道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 钟逾白给丁迦陵指了个路,没有回答纪珍棠。 他卖了个关子。 到的地方是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风情街,下车,站定在黑夜里的街尾,看着面前半月形的旧建筑,纪珍棠又一知半解地看看他。 “这份礼物是给你妈妈的。” 钟逾白淡淡地说着,而后领着她往前走去。 所谓的礼物,是一个舞厅。高高的牌匾上是用彩色电线拉出的几个字迹:Dancebythebay. 二层楼,占地不大,装饰复古。 她想起从前,爸爸妈妈就是在一个舞场认识的。并且隐隐意识到,招牌似乎都没有更换。 “帮我参谋一下,她会不会喜欢?”站在斑斓的彩灯底下,等着纪珍棠参观完一圈回来,钟逾白问她一句。 纪珍棠目眩神迷地看着面前被七色灯光照亮的舞池,诧异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笑了:“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很喜欢。” 她说:“我爸爸妈妈好像就是在这里认识的,这个礼物的寓意是和他们有关吗?” “他们在这里相遇,听起来很美好。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就像 从前的舞池,美好已经成了废墟。” 钟逾白语调低缓,平静地诉说:“这里对你妈妈来说,更重要的是,她年轻时在这里跳舞,后来为了生计,为了你,被迫做很多辛苦的工作,等到再能够自立,已经时过境迁。” 说着,他抬起眸,看着Dancebythebay的标识,继续道,“这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前段时间我恰好路过,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