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宝见了林如海只说薛蟠生病了,起不了床,问林如海该怎么办。
林如海知道内情定然不止是薛蟠生病这么简单,只他也不便探听人家的隐私,想了想道,“既是生病,却也没有办法。稍后,我去向两位钦差大人说明就是,想必钦差大人也不会怪罪”。
薛蟠已经来不了了,怪罪,那也没办法不是?
薛宝宝点头,吃过后,林如海命人将两位钦差请去外院正厅,带着薛沉走了。
薛宝宝好奇得要命,十分想见见那个虞美人,只她不熟悉古代的礼仪制度,林如海又只字不提带她去,她也只得乖乖在后院等着。
那边薛沉跟着林如海去正厅拜见何晏、虞信,又命小厮捧出两只匣子,歉意道,“家主不巧染恙,恐过给两位大人,便是罪过了,便遣了小人来与两位大人交接,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虞信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容色秾艳,气质孤冷锋锐,如出鞘利剑,根本没有和薛沉寒暄的意思。
何晏却是个精明外露、健谈多话的,闻言笑道,“无碍无碍,让令家主破费了,还请转告令家主,勿要保重身体”。
寒暄过后,薛沉便命奉上银票和账本。
何晏在户部做了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银票,激动得银票都点出残影了。
一连点了三遍,确定无误后,方写了收据,加了印。
账本上则是记载了今年薛家所有田庄、布庄、药材铺子等可用于赈灾物资的账目,这个要点清却是费事许多。
一直到正午时分才总算清点结束,何晏仔细将所有银票、账本、票据等物收拾妥当,笑道,“这么大笔的财物说舍就舍,令家主好气魄!”
薛沉连道不敢,心里却暗道,哪里是大爷好气魄,明明是大姑娘才对,只可惜闺阁女儿名声金贵,这样的话却是万万不敢给外人知晓的。
林如海见交接完毕,吩咐摆席。
薛沉推说还要回去向家主交账,不受告辞。
林如海也不勉强,陪着何晏、虞信入席。
席间虞信虽不开口,何晏却是个能说会道的,与林如海你来我往倒也和谐。
酒至半酣,一直没开口的虞信突然开口道,“薛沉说要回去向家主交账,却是绕路往贵府后院去了,且到现在还未出来”。
林如海一惊,他来之前已与薛宝宝商议好,薛沉自是不能与虞信二人同桌吃饭,交好帐后便假做回府,绕路回到后院,向薛宝宝交账,顺便用午饭。
待他招待好虞信二人后,再来后院与薛宝宝详谈。
薛沉办事向来稳妥,这又是在他的府上,虞信更是从头到尾与他一起没有离开过,他是怎么知道薛沉绕路去了后院,又到现在没离开的?
何晏也是一愣,随即笑道,“虞千户这是怀疑薛家的家主其实就是藏在林府的后院,只不过不屑于见你我二人,才使了个管事来打发我们,自己却躲在后面逍遥?”
林如海是太上皇的旧臣,正思量着请新皇网开一面,让他回京补缺,哪里敢得罪这些新皇的心腹,闻言冷汗都下来了,忙离座告罪。
“两位钦差大臣明鉴,林某与薛府万不敢怠慢二位大人,只薛家家主患病——”
何晏打断他,“林大人,什么生病的假话就不用总是拿出来说了,就算薛家家主生病,难道还能跑到你林府养病不成?”
林如海心念急转,不说他不愿得罪新皇的心腹,就是薛家,洒出这么大笔的钱财来,明显是要向新皇求恩典的,更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二人。
本来是一件好事,要是因为一点小事横生波折,倒是不美。
林如海计议已定,便半真半假道,“薛家大爷生病不能前来确是实情,因为薛大爷不能来,恐不恭敬,特遣了亲妹来了蔽府。
因着闺阁女儿不便,因此便未来给二位大人请安,在后院等待。
薛管家既做完了差事,自是要去后院接自家主子的。
想是临近中午,蔽府家眷们留了薛姑娘用饭,薛姑娘又是个知礼的,想等林某用过饭后,亲自请辞,这才耽误了”。
何晏嗤笑,“照林大人这么说,这位薛姑娘竟是能在兄长不在时主事的,这么说,何某倒是要见见了”。
林如海见他言语轻佻,勃然变色,“还请何大人慎言,闺阁女儿,千金之体,又岂是大人一个外男胡乱评论,还要一见的?”
何晏一个言语不留心被他拿住话柄,悻悻起身赔罪,又打了个哈哈敬酒,虞信也未再开口,这个话题自也就揭过了。
酒足饭饱之后,何晏二人便说自己二人随意逛逛,请林如海自便。
林如海见他们确实不愿自己作陪,找了个仆从给他们领路,自去见薛宝宝不提。
……
……
这边,何晏与虞信出了林府,随意在扬州大街上逛着,却是越想越不得味,对虞信道,“那林如海明显是在搞鬼,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堵着,那个薛姑娘进了林府,早晚要出来,我们去会一会她,一个小姑娘总比林如海好对付,看能不能诈出什么话来”。
虞信没理会,何晏却不甘心,“哎,皇上来之前可是吩咐了,除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