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陆莲芝还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就好像她真的被吓到过了一样。
“莲儿你这话说得唬人,娘走过的桥可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能有什么好被吓到的。”
陆老夫人不以为意地应道,见陆莲芝脸上明显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倒也起了兴趣,打听了一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害怕,说出来给娘也听听看。”
陆莲芝犹豫了一下,又令身后跟着的下人退远一些后,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陆老夫人的耳边讲道:“娘您有所不知,上次嫂嫂不是去了萧大将军的庆功宴了嘛,听说庆功宴上出了大事!”
“哦,什么大事?”
“长公主她被六王爷的小世子给推了一下,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当场血崩了,差点连太医都救不过来!”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这个消息还真的把陆老夫人给惊骇住了,她满眼写满了不可思议,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刚巧一阵秋风吹来,陆老夫人出来屋外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有些轻薄,那凉意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真的啊,娘,听哥哥说当时长公主身下尽是鲜血,好似怎么流都流不尽一样,而长公主的脸色也是,”陆莲芝轻轻舔了舔下唇,声音又小了几分,喃喃细语道:“快跟死人一般了。”
小径两旁的桂花开得正浓,原本陆老夫人还觉得那甜香令人舒畅,如今却只觉得闻起来令人哪哪都别扭起来。
“够了!”陆老夫人一个没忍住,声音不免尖锐地响了起来,她喝止住了陆莲芝,“我不想再听此事,如此晦气,以后可不准再提起来!”
“对不起啊娘,莲儿是不是吓到您了,”陆莲芝慌忙住了口,抬手给陆老夫人顺了顺背,声音也恢复了正常语调,“莲儿当时听到了也是被吓得半死,后来转念一想,却又心中十分后怕。”
“你又在后怕什么?”
陆莲芝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地说道:“那六王爷的小世子怕是逃不过被当今圣上的惩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判死罪。”
“就算长公主跟她腹中胎儿能平安活下来,这小世子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陆老夫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怎么这六王妃就没看好人呢?这娘亲也是当得实在糟糕。”
“那小世子才多大年纪啊,跟我们东哥儿差不多呢。”
“是啊,后来我就是跟娘您想的一样,这小世子千错万错,其实都得怪六王妃没把他教好,幸好东哥儿现在是交给姐姐看着,莲儿心里也算是放心些。”
然而这一番话下来,就连陆老夫人心里也不由地泛起了嘀咕来。
“不行,被你这么一说,我们还是得快些去看看东哥儿在做些什么才成。”
陆老夫人可不想看到这一幕在郡王府里上演,尤其是她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孙儿性子有多顽劣,万一哪天真的在外头惹出了什么祸事来,那可是要连累整个郡王府的。
“这么突然的吗?要不我先让人去通报嫂嫂一声?”
陆莲芝要的就是陆老夫人的这句话,她按捺下嘴角的笑意,面上还装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万一嫂嫂并没有在看着东哥儿,或者有事走开了一会,那岂不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涟漪她不是应该经常陪在东哥儿身边的吗?”
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
闻言,陆莲芝连忙摆手道:“其实莲儿也不清楚,只是嫂嫂经常都不在郡王府里,好几次我过去看东哥儿的时候没看到嫂嫂,问了下人都说嫂嫂经常早出晚归的。”
“这还怎么得了,难道她觉得请了教书先生便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吗?她还有没有把东哥儿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陆老夫人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别的也就算了,但是东哥儿可是他们陆家的独苗苗,既然交给了涟漪,那便不允许她敷衍了事!
“莲儿还是觉得先叫人去跟嫂嫂说一声吧,免得让嫂嫂难做。”
“怎么,你也学会通风报信那一套了?”
陆莲芝眼睁睁看着自己越劝,陆老夫人的怒气越高涨,她心里兀自得意,最后才假装不得已地说道:“莲儿陪娘您一起去,但是娘您一定要答应莲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千万要保重身子,不要把自己给气坏了。”
陆老夫人一句话都没说,步伐却是越来越快,没过多久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东哥儿的院子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陆莲芝在院子外居然没看到李恪的身影。
这让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她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还没等陆莲芝反应过来,陆老夫人已经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实在是没看到李恪的人影,只能作罢,赶紧也跟了上去。
结果刚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