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人的命不值钱,可是听到了方才陆莲芝说的那些话后,陆老夫人心里多少有些疙瘩。
万一以后东哥儿在外头也是这么肆无忌惮,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他们不过是区区一个郡王府,陆老夫人对这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娘,您先别生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想一定是那个侍女手脚不干净,东哥儿才会叫人给她一点教训的!”
一旁的陆莲芝终于反应了过来,见势不妙,慌忙扭头跟陆老夫人拼命解释道。
“你是当我年纪大了,耳朵也跟着不好使了吗?”
陆老夫人冷笑一声,指着还兀自在原地狂笑的东哥儿,目露失望地说道:“这就是你每天都在看着的孩子,我真不该放心把东哥儿交给你来看,真是越看越糟糕!”
“不是的娘,是,是嫂嫂……”
陆莲芝慌乱解释的话头被陆老夫人一下给打断了,她眉眼蕴含着怒意,低声呵叱道:“你方才还说涟漪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那她又该如何把东哥儿教成这副样子!”
闻言,陆莲芝更是慌乱无比。
她虽然知道东哥儿性子顽劣,可那也只能在私底下这般,万万不可闹到老夫人眼前,否则就麻烦了!
“不不,娘,您听我解释,肯定是因为嫂嫂的疏于管教,所以东哥儿才会变成这样的!”
“那小姑你每日那么勤快地来看望东哥儿,怎么不见你管教好他呢?”
一个娇艳而又不失温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话音刚落,陆莲芝便猛地扭过头去,不敢相信窦涟漪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莲花楼吗?”
按照计划,窦涟漪今日是应该去莲花楼里见她那几个铺子的掌柜的才是啊!
“没想到小姑倒是挺关心我的行踪的,不过我劝你,你若是有那份心,还不如拿去好好关心一下东哥儿吧。”
窦涟漪施施然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勾了勾嘴角,嘲讽了一句。
“我自然会关心,不需要嫂嫂你来跟我说这些!”
陆莲芝被刺了这么一句后,整个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起来。
然而此时的窦涟漪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她,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陆老夫人屈膝行了个礼,柔声道:“娘,今日风大,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办。”
说罢,她便示意白芷去把自己的银狐毛斗篷拿来。
白芷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没一会就捧着银狐毛斗篷小跑着回来。
“娘,我给您穿上,”窦涟漪接过了斗篷,贴心地给陆老夫人披上,而后又弯了弯眉眼,由衷地夸赞道:“这件银狐毛斗篷我之前还一直在想,得是什么样气质的人才能衬得上,今儿一看,原是我之前孤陋寡闻了,原来最适合的人是娘您啊。”
原本陆老夫人十分难看的脸色被窦涟漪这么两三句话下来,顿时便变得缓和了不少。
陆老夫人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嗔怪地说道:“娘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年轻人才会穿的。”
“娘您说什么呢,什么叫做这把年纪了,是谁敢这么说您,涟漪肯定第一个不服。”
“嫂嫂的嘴可真是甜,莫不是真的要把这件银狐毛斗篷给娘不成?”
一旁的陆莲芝听不下去了,往日都是她哄着陆老夫人开心的,现在风头反倒是全被窦涟漪给抢走了,这让她怎么能不妒火中烧。
况且这银狐毛斗篷一看就不便宜,看那毛色肯定是有经常精心打理的,连她看了都爱不释手,她就不信窦涟漪真的舍得把它送给陆老夫人。
结果她话音刚落,窦涟漪便接过了她的话头,佯装惊讶地说道:“这有何不可,瞧小姑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这件斗篷本来就是准备送给娘天冷的时候穿着玩儿的,我可舍不得娘冻着半分,您说是吧,娘?”
陆老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加上披上来的这件银狐毛斗篷也实在是柔软,一下就让她感到暖洋洋的,原本要客套几句的话也被他一下就咽了回去。
“是是,还是涟漪懂得心疼娘,”陆老夫人拍了拍窦涟漪的手背,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慈祥,关切地问道:“只是这斗篷给了我,你自己可怎么办?”
“就是啊,现在郡王府里可没多少银子可以让嫂嫂你肆意挥霍,难不成嫂嫂你还想大手一挥,再买一件不成?”
陆莲芝看得实在眼红,一个没忍住又刺了窦涟漪一句。
“涟漪身为少夫人,又执掌中馈,就算给自己多添一件斗篷也不算什么事儿,还轮不到你一直在这儿搬弄是非。”
这回还没等窦涟漪开口,陆老夫人便已经替她出了头,没好气地训斥了陆莲芝几句。
“娘,小姑,这个你们无须担心,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