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竟是跟陆莲芝有关,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些许不安。
“小六子可知他的名字?跟陆莲芝又是什么关系?”
白芷摇头说道:“小六子说他不清楚,不过他定会去调查清楚再回来禀报少夫人。”
窦涟漪微微颔首,没有再开口,只是垂下眼帘,若有所思起来。
“轰隆!”
就在屋内一片安静之时,外头突然炸起一声响雷,一场大雨说下便下了。
窦涟漪不由地侧头瞥了一眼窗户,倒映着那棵在大雨中枝桠晃动的杏花树的阴影,照这雨势来看,明日起来院子里定是一地落花。
次日窦涟漪醒来时,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白芷把窗开了一条小缝,吹进来的风带了微微的寒意。
她一回头便看到窦涟漪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赶紧拿了把伞跟上前去问道:“少夫人,下着雨您还要出门吗?”
“去院子里走走,不然又要闷在屋子里一整天了。”
窦涟漪推开房门,身后的白芷撑开了伞挡住了连绵不断的雨丝,主仆俩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院子里。
还没走几步,便看到院子外有个家丁正躲在房檐下,焦急地往里张望着。
“少夫人,您看,是小六子!”
白芷眼尖地一下认出来,指着那个家丁有些激动地说道。
窦涟漪拍了拍白芷的手,示意她去把小六子唤过来,而她自己则是走回了廊下避雨。
白芷赶忙应了声“是”,一路小跑着去把小六子叫了过来。
“少夫人,奴才问到了!”
小六子跟在白芷的伞下,一见到窦涟漪就机灵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先不急,看你衣裳都湿透了。”
窦涟漪从一旁的玉竹手里接过来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递给了小六子,又示意她去重新拿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
“谢谢少夫人!”
小六子忙不迭地接过来,三两口喝完后便赶紧说道:“少夫人要找的那人奴才已经打听到了,他名唤李恪,是二小姐一个远房姑母的孩子,之前是跟着来二小姐面前认个眼熟,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没有再在府里出现过了。”
李恪。
窦涟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人的名字后,又不忘对小六子叮嘱了一句:“若是这人有再出现在府里,你必定要来告诉我。”
“放心吧,少夫人,府里要是新进下人,定是要经过二管家点头的,刚巧二管家跟奴才也有些私交在,必然会透露些许风声给奴才。”
窦涟漪这才点了点头。
等到小六子下去换衣裳时,白芷才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少夫人,您怎么突然寻起这个人来了?”
“这段时间你跟玉竹都多注意一些,这个人怕是陆莲芝的人。”
廊外飘进来些许雨丝把窦涟漪的披风给打湿了,她一边转身走回屋里,一边把披风取下来,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昨日便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我,也不知他想做什么,总之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便是。”
闻言,白芷和玉竹对视了一眼,了然地应道:“知道了,少夫人。”
此后几日虽然没再下雨,但是天总是阴阴沉沉的,窦涟漪也没了出门的想法。
傅清每日都会过来请安,有时会带来他自己做的新鲜小玩意儿,有时候则是买了一些街边的甜食,偶尔几个人便在院子里一边品茗,一边闲话几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寿辰上丢尽了脸面,老夫人跟陆尚轩都没有再来烦窦涟漪。
只有一次她不经意往院子外望了一眼时,恰巧看到陆尚轩带着一个姑娘走向东哥儿住的那处。
虽然那姑娘垂着头,脸上还戴了面纱遮挡面容,但是窦涟漪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陆莲芝。
窦涟漪不免冷笑一声。
陆尚轩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望了过来,两人遥遥地对望了一眼后,窦涟漪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转身回了屋。
见状,陆尚轩眉头一皱,内心隐隐有些不爽起来。
“怎么了哥哥?”
陆莲芝见陆尚轩顿在了原地没有往前走,便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刚好看到了窦涟漪远去的背影,她心里隐隐浮现出些许不安的预感。
“没什么,走吧。”
陆尚轩不愿意多说,他收回了视线,对陆莲芝笑了笑说道。
然而陆莲芝却开始自己瞎琢磨了起来,见陆尚轩越是不说,她心里便愈加不舒服起来。
窦涟漪并不好奇外头发生了什么,她大多数时间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翻看研读从相府里带来的医书。
有次还被端茶进来的白芷打趣了一句道:“少夫人您看得这么认真,难道还怕府里有人会对您下毒不成?”
“说不准呢,哪天万一就能派上用场了。”
窦涟漪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
没想到却真的被她一语成谶了。
数日后,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了,窦涟漪唤来白芷给自己换了一身束腰的鹅黄色长裙,外面则是披了一件有着宽大袖子的乳白色披风。
“少夫人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