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照方才账房先生的话来讲,郡王府这几年的生意可全靠着和这位秦老板合作才能赚得盆满钵满。
眼下他们还没将窦涟漪的嫁妆都哄骗过来,要是贸贸然便先得罪了秦老板,那可真不知去哪哭了。
然而秦慕可不管那么多,他是个行商之人,手上又握着契书,自然不需要给陆尚轩好脸色看。
他看着陆尚轩嘲讽一笑,语气中毫无回旋余地。
“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我是不会再跟你们郡王府谈合作了,以往签下的契书也都作废,陆大人您还是备好违背契书的银子,尽快命人送来风雪阁吧!”
“这……”
见陆尚轩还想垂死挣扎,秦慕冷冷道:“陆大人总不会想要闹上衙门,让朝堂上的官僚伙伴们都来看您的笑话吧?”
扔下这句威胁后,秦慕毫不留情地便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还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着的香囊,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早知道这些香囊如此入不了你们郡王府的眼,我便不该卖给少夫人你了,省得白费精力还讨不得半句好。”
什么!
这些香囊竟是跟秦老板买的?
陆老夫人和陆尚轩惊愕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万分懊恼。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悔不当初,郡王府跟风雪阁之间的生意往来算是彻底被今日这一出给搅黄了。
“秦老板,秦老板您等等!”
“快,快拦住他!”
陆尚轩想都没想便追了上去,陆老夫人也因为气急攻心而两眼一翻,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娘!”
这下可把一脸懵住的陆莲芝给吓坏了,她赶紧冲上去搀扶住陆老夫人,一堆婆子们也七手八脚地涌了过去。
而窦涟漪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冷眼观望着,直到整个寿安堂从喧闹一片到只剩下她一个人。
“少夫人。”
傅清也一直等在堂屋外,直到看见窦涟漪缓缓地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立马就迎了上去。
窦涟漪没有回应他,而是微微颔首,只是在下台阶的那瞬间差点因为脚软而跌了下去。
幸好傅清眼疾手快地及时扶住了她,目露担心地关切道:“少夫人您还好吗?”
“回答我,秦公子是不是你去请来的?”
窦涟漪没有回答傅清的问题,反而反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语气严厉地问道。
“是。”
傅清用力咬了咬唇,不躲不闪地迎上了窦涟漪那略带审视的目光,解释道:“当时我看见一大群人带走了少夫人您,又听见白芷姐姐在院子里急得直跳脚,我没有办法,能寻求帮助的人也只有少夫人您曾经跟我提起过的秦老板了。”
闻言,窦涟漪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在傅清这孩子面前提过秦慕一两次。
“当时您说过秦老板是个性格难以捉摸的人,”傅清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我就想着若是玉竹姐姐也寻不到人帮忙,兴许我可以在秦老板那儿碰碰运气。”
“你在何处碰见他的?”
窦涟漪微微松开了桎梏住傅清的手腕,看着上面留下的红痕,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起来,语气也放柔和了不少。
“就在府外。”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傅清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还没等窦涟漪开口,他又强调了一句道:“我刚跑出府外,就看到秦老板站在大门处跟郑伯在交谈,说是想来拜访一下少夫人您。”
郑伯?
窦涟漪皱了皱眉,郑伯眼花耳朵也不好使,是她见对方年岁大,也没有子女,着实可怜,便将其留下来看管郡王府的大门。
“怎么会这么巧。”
她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
此时抓着傅清手腕的力气已经近乎于无了,然而傅清却没有挣脱开来,而是一直乖巧地站在原地,直到窦涟漪回过神来。
“疼吗?”
“不疼,”傅清摇了摇头,反而还懂事地安慰了窦涟漪一句:“少夫人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这点伤不碍事的。”
“跟我回去给你抹一抹药酒,不要耽误了明日的习武。”
窦涟漪深呼吸了一下,松开了手,面上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方才秦慕的出现的确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要比面对陆莲芝的嫁祸时更让她慌了神。
她实在是拿捏不透秦慕帮她的真实意图。
现在缓下来后,整个人便有种说不上的疲倦。
回去院子的路上,傅清跟在了窦涟漪的身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没有开口。
“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少夫人!您没事吧!”
远远看见窦涟漪的身影,一直候在院落门口的白芷和玉竹便赶紧冲了过来,着急地一左一右将窦涟漪围了起来,连声问道。
“我没事,别担心,让我自己回屋躺会儿便好。”
窦涟漪低声安慰了她们一句。
“是,少夫人。”
见她此时面色除了有些苍白外,其他一切看上去跟往日倒是无常,白芷跟玉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对了,你们去找些药酒过来给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