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今日之内若是不能给我把这张破烂桌子给换了,你们就统统滚出去跪到天亮!”
陆莲芝心情烦躁地在原地踱步,刚一抬眼却又看见窗台上摆放着的一盆粉色百合,只是那花势分明已经盛极转衰了,看起来十分败坏心情。
她站住脚,指着那盆粉色百合,寒着脸问道:“这破花都开败了,谁允许你们端进来给我看这晦气玩意的!”
有个下人怯生生地抬起脸来应道:“回二小姐的话,这百合是昨日花房里的人送过来的。”
“扔出去!立刻!”
“还有你,”陆莲芝转过脸,眼神阴沉地盯着身侧站着的芬儿,恶狠狠地骂道:“是谁准许你给自己的脸敷药了?主子打你你就该受着,听到没有!”
芬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少夫人叫人送了药过来,说是怕奴婢的脸明日会肿起来,所以奴婢才……”
还没等她说完话,陆莲芝便怒气冲冲地抓起桌子上那滚烫的茶壶往芬儿脸上砸了过去!
“啊!”
茶壶在半空中时飞溅出来几滴热茶,刚好泼在了芬儿受伤的脸上,疼得她不由惊呼一声,马上就跪了下去。
“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窦涟漪那个贱人,收买人心都收买到我头上来了,”陆莲芝猛地一拍桌子,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底下老实跪着的下人们,冷笑一声,“还有谁是觉得跟着我不好,想要换个主子的都给我站出来,免得哪天被我撞见了,亲自赶你们出去!”
下人们纷纷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出声,生怕惹怒了在气头上的二小姐。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眼下陆莲芝谁都不想见,她将所有下人都赶出了屋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窦涟漪。
“居然敢说我的东哥儿是孤儿,好你个窦涟漪,真以为收养了东哥儿就能坐牢你少夫人的位置吗?”
“不,我才是东哥儿的亲生娘亲,你一个养母休想跟我这个生母来比,”陆莲芝攥紧了衣角,眼底因为怒意而浮现出了淡淡的红血丝,“若不是你从中作祟,挑拨我跟东哥儿的感情,东哥儿又怎么可能会恨我?”
一想到在陆老夫人屋里时东哥儿看向自己那怨恨的眼神,陆莲芝心里只觉得莫名一慌,胡乱地伸出手就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喝冷静下。
却发现刚才自己一怒之气将茶壶摔了个粉碎,现在那瓷器碎片还乱糟糟地在地上放着呢。
“人呢!都给我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点来个人给我倒壶热茶上来!”
陆莲芝不耐烦地对着屋外头喊了一声,很快便有个下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二小姐,给您泡了桂花枸杞茶,还有这是您最爱吃的蛋黄焗饼和桃花酥,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让灶房的人给您重做。”
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就让陆莲芝抬起头来,她看着来人的脸,不免愣了一下,“李恪?怎么是你,芬儿呢?”
“芬儿伺候不好二小姐您,”李恪将东西一一布好在陆莲芝手边,而后抬眸注视着她那双充满惊讶的眼眸,轻声细语道:“还不若让小的来伺候您,兴许能让您觉得称心如意呢?”
然而陆莲芝惊讶过后,脸上却是浮现出了厌恶的神色,她毫不客气地指着李恪的鼻子叱责道:“你还敢来伺候我!上次若不是听了你的话,我也不会落得被娘嫌弃的下场,还有我哥哥也因为那事而责备过我好几次,你这人属实可恨!”
李恪二话不说,立马跪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陆莲芝,一脸愧疚地说道:“小的知道错了,还请二小姐责罚。”
“现在来责罚你又有何用,不过是多添一件让我心烦的事情而已,”陆莲芝只觉得被李恪那双幽深的眼眸注视得心里有些奇怪,她不禁侧过脸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下去吧,不要再在我眼前碍事了。”
“二小姐,您不要赶我走,不管你想如何责罚小的,小的都心甘情愿,只求能够让二小姐您心情好一些!”
说罢,李恪抬起手便狠狠地扇了自己左脸一巴掌。
还没等陆莲芝反应过来,他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接连响起好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后,陆莲芝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便皱起眉头对他喝止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的只是想让二小姐开心起来,”李恪面不改色地迎上陆莲芝的目光,语气十分平静地应道:“如果不能为二小姐分忧,那小的这条命又有何用?”
陆莲芝怔了一下,一时竟分不清李恪说的是真是假。
她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你以为这么讨好我便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属实可笑!”
“二小姐,如果不是您,小的也不可能来郡王府里谋生,您对小的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只求二小姐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李恪一眼便看出来陆莲芝的动摇,他往前膝行了半步,拉近了距离,眼神里掠过了一抹疯狂的光。
见状,陆莲芝也没再说什么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