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县令的职位,家人和亲属虽受拖累也丧失了一定的人身自由。但起码有原身县令俸禄在,居住地方也是在县衙后院。
周安就惨多了,他全家一起被流放到信州。这个信州虽是个中等州,但跟周安毫无干系。因为周安在信州不仅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官职俸禄,居住地方要么自己修建房屋,要么就是花银钱去租佃。而且还有厢军,也就是如贺冲那种地方军对他们一家进行监管。
尤其是周安,无令不得出城,也不得与宾客往来。每个月周安还需要去到所在地方长官处报道,称之为“呈身”。
针对于不久前朝堂上老皇帝的那句“惟以改过为能”,周安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这次他在信里便写到:
纵使他们再有才干,再有能力,但政治对手却是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他们。甚至圣上只要表现出对他们稍微宽容一点,乃至少处罚一些,那些人便会坐不住,想尽各种办法攻击打压他们。
只有把他们彻底打压下去,那些人才能向上爬。但是那些人踩着他们的肩膀,靠打压他们享受着高官厚禄,却不会去同情他们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
流放之后的辛苦,唯有他们这般亲身体会过的才知晓。他现在也没祈求太多,只想要朝廷能减免他们俩的罪过,调遣到好点的地方,娶妻生子,将来起码不愧对祖先。
末了,在信的最后面,周安还又表示他这也是心中太过难受,才来与韩彻说这么多。这些话韩彻也不要对别人去说,只自己听听便罢了。
……
韩彻看完信件,什么话都没说,只默默的用火把信件烧了。
至于反应?此时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有些事,不是韩彻非要往坏处想,而是当他身处其中时,不能不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要知晓周安被监管,不得与宾客往来,不仅是在信州限制他的交友范围,也限制了他书信上的交友。
那么周安这信,到底又是怎么送到安南自己手上来的。
是太子那边的人在其中出力,还是政治对手有预谋的推波助澜?又或者,是老皇帝的故意放纵?
但不得不说,这封信写的很是真情流露,引人共鸣。
知交好友,还因同一件事遭受悲惨的流放发配,彼此都还因此耽误娶妻。
古代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如此怎能不忧心?
目前他们也又都还面临着同一个困境,京城那边的政敌在不停的打压他们,不允许他们有丝毫的冒头。
背后的人这一手可谓是既算计了周安,又通过周安来算计韩彻。
但他怎么也没算到,原身这具身体换了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