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颓然地坐在地上,安和平一瞬间面如死灰,一句话都不想要说。许久才低声喃喃着道:“本来我可以有更好的前程的……”
早已知晓安和平此人秉性,齐红云表情愈发嘲讽,淡淡地道:“你说的更好的前程,该不会是齐席儿在国营养鸡场捣鼓出的什么白羽鸡养殖指南吧?”
“怎么,特地在国营养鸡场赖了这么久,就是想特地带着那养殖指南回来在农科院里耀武扬威吧?”
见自己龌龊想法被戳穿,安和平愤怒地解释道:“你懂个屁,那姓齐的窝在那屁大点小地方,什么都不懂,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养殖指南。”
“只有由我把这个养殖指南带到农科院,让更多的人了解与知道这东西,并在全国迅速铺开,节省大量国家的人力物力资源,才是对国家对人民最有益的事情。”
“我这根本不是偷窃,我这是在为百姓造福。”
看着安和平的目光更加不屑,齐红云淡淡地道:“想法倒是不错,只可惜晚了一步。”
安和平下意识的:“什么晚了一步?”
“哦,我忘了,你刚来农科院,的确是不知道的。”
“大概在你去安省国营养鸡场的第二天,京城农科院就收到一封来自安省镇上国营养鸡场,名叫齐席儿的养鸡户寄来的信,声称自己研究发明出了一种更为高效的白羽鸡养殖方法,并且已经通过安省镇上国营养殖场的实践,证明了自己理论的正确性。”
“和那封信一起寄来的,就是多达150页的安省国营养鸡场使用养殖指南后,白羽肉鸡幼雏生存率和生病率,产蛋量和产肉量的大幅提升对比,以及产生这一对比的具体养殖原理。”
“因为这些数据太过专业和详实,一开始京城农科院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下放到安省的农科院专家写出来的,还特地去查实了齐席儿的身份。”
“得知齐席儿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女的身份后,他们本来是没打算把这一份养殖指南放在心上的。”
“是你的导师,通过对安省国营养鸡场厂长及员工的信件暗访,得知这一方法真的让安省国营养鸡场白羽肉鸡养殖状况有了质的改善,并力排众议决定拨一小部分人员去验证这一养殖指南。”
“也就是你回来的前两三天吧,新一批按照新养殖指南育养的白羽肉鸡状况就有了质的提升,成功验证了这一份养殖指南的优越性,并替京城农科院解决了一个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知道这件事后,农科院的院长亲自表扬了你的导师,并破例决定给齐席儿发邀请函,邀请她成为京城农科院技术员,并保证一定一并解决她京城城市户口问题。”
“甚至我能够顺顺当当地得到农科院众人承认,被安排到你的宿舍来等你,也是托了是这位未来的齐技术员的福……”
说到这里,齐红云顿了一下,强行压住了心里泛起的酸涩。
曾几何时,她居然需要依靠沾着齐席儿的光,才能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京城户口、出人头地发挥才能的机会,受到领导重视与偏爱……
这些她必须通过阴暗手段得到的东西,别人轻飘飘地就送到齐席儿手里,还要求着她好好收下了。
这让她怎么能够心平!
明明齐席儿那阴暗、胆怯、如苔藓般自闭又窝里横的人,应该一辈子是衬托她光芒的绿叶,是衬托她的踏脚石,被她踩在脚下的。
强行压下了心里酸涩的嫉妒与不甘,齐红云继续平静地道:“现在满农科院的人都知道这来自安省的小齐技术员了。”
“安和平你应该庆幸你在国营养鸡场人缘不好,没有真的让你拿到养殖指南,并且当做你创造出的宝藏送上去,否则你将真正成为整个农科院的笑话……”
“说实话,我还真的很期待看着那一场景发生,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吧。”
根本没想到齐席儿早已将养殖指南送过来了,安和平心里又是后怕又是茫然,口中喃喃重复着道:“怎么会呢?那丫头不过是一个养在安省农村的乡巴佬,头发长见识短,平时连省城都没有去过,只怕连京城农科院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的,怎么会这么早就做好了筹谋远见呢……”
想到安和平眼中的自己也是这样,齐红云眼神愈发讥诮,淡淡地道:“安和平,常在河边走,总是会湿了鞋的。再说你看人的目光实在不怎么样,还是少说些马后炮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现在坐下来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齐席儿应该很快就到京城农科院来。而你是见过齐席儿养殖技术水平的,毫不意外的说,她将会成为比你更受重视、更耀眼,更能出成果的技术员,轻而易举地夺走你耗费了许多年,拼命摸爬滚打才得到的一切。”
“而最可怕的是,你已经把她给彻底得罪死了,再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性了。”
“你和她终将成为死敌。”
“你想过将来要怎么办吗?”
一想到那一可能性,安和平打了一个寒战,咬牙切齿地道:“不能让那婆娘到农科院来,绝对不能让那婆娘到农科院来!你是那婆娘的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