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日里,共有三封信送往李元侯,皆是夜歌提笔所写,那字迹李元侯绝对不会认错。 第一封信,说夜轻歌早已离开了四海城,以姬美丽为名出现在青莲的武道修炼场,设下连环计,害她被废。 “夜狗实在畜生,夺我之夫,抢我所爱,害我失子,要我冰冻无骨!” 字字凄然,声声悲愤,李元侯看到信时就已落了泪。 他的姐姐在青莲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第二封信,夜歌提及长生界一事,说夜轻歌乃青帝之妻,儿子姬晔是魔族魔君,亦是青帝之子。 至于第三封信,今日才送到,便在李元侯的手中。 信上提到了夜轻歌离开神月都。 方狱问道:“夜轻歌为何会出现在神月都?”之前两封信并未提到神月都,故而不解。 李元侯垂下双眸,继而往下看去,一面看一面道:“姐姐说了,夜轻歌是神月都赤炎灵女阎碧瞳之女。” 阎碧瞳三个字,叫方狱灵魂一颤,四肢发软,瞳眸紧缩,不由自主往后退了数步。 而后,方狱激动万分欲伸出手把信从李元侯手中夺来,李元侯猛地站起,朝旁侧移开。 “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李元侯不悦地皱眉。 “元侯,给我看看信,快……给我看看……”方狱的声线都是颤抖着的,紧张而激动,伸出去的手宛如筛糠般抖动。 听到阎碧瞳,站在后侧动也不动的李青莲眯起双眸,抿起了唇。 是巧合吗? 那也太巧合了! 同为阎碧瞳,同是夜轻歌之母,世间绝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只是—— 跳下烈火窟灰飞烟灭的人,真有可能新生吗? 再者,精灵一族可不是凤凰族,有着浴火涅槃的本事。 李青莲的眼角余光望向了方狱,即便方狱在克制自己激烈的情绪,李青莲依旧能够感受到方狱的激动。 李元侯稍稍犹豫后才小心翼翼把第三封信递给了方狱:“姐姐的信,方大人莫要损坏了。” 方狱接过了信,一字一字看过去,看见‘阎碧瞳’时,泪流不止,源源不断。 拿着信的手小幅度颤抖,方狱发出夸张的笑声。 李元侯急忙把信拿了回来,疑惑地问:“方大人,你这是作甚?” 砰地一声,方狱摔倒在地,掩面抽泣,双肩一抖一抖。 李元侯怔住了:“想不到方大人这般关心姐姐,真是让元侯感动。” 李青莲看白痴似得看了眼李元侯,难以想象这货有个足智多谋能够立足于青莲的姐姐。 方狱躺在地上,泪水涌流而出,似决堤的海。 哭着哭着,方狱便笑了。 知道她还活着,想着可以失而复得,阴郁一年之久的心情,终于见了晴。 碧瞳,你逃不掉的…… 方狱满面泪水,脸上绽入一抹阴绝幽森的笑。 李元侯低头望着信,轻声喃喃说:“姐姐还被关押在青莲冰牢,这信又是如何写出来的呢?姐姐在青莲受之危难,我却无法援助姐姐,只能看着姐姐遭奸人所害,我那未出世的小外甥,就这么没了,他还没喊我一声舅舅……” 说至此,李元侯悲从中来,情绪激烈,两行泪水淌落而下。 李元侯如待珍宝般谨慎地叠起信,藏在身上,再捻着衣袖擦拭脸颊的泪。 “只是我万般的想不通,与那长生青后相比,一个青莲王后算不得什么,夜轻歌何须大费周章去青莲抢男人呢……”李元侯一头的雾水。 李青莲看了看李元侯,不可置否。 倒是方狱,还处于崩溃激动当中。 他始终躺在地上,双手掩面,情不自禁,泪水源源不断。 空洞的双眼望着天顶,时而撕心裂肺的哭,时而无声温柔的笑。 李元侯从未见过这样的方狱,在他心目中,方狱是个极顶聪明的人,鲜少有人和事能波动方狱的情绪。 “方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李元侯问。 “元侯,你若爱上一个人,那人心中无你,该当如何?”方狱问道。 “那便祝福她觅得良人。”李元侯回答道:“天下美人千千万,何必执着于一人,一厢情愿的感情,不能称之为爱。” “若非她不可呢?”方狱又问。 李元侯蹙着眉,认真思索了一番,才道:“那便默默守护,陪伴她一生,看她相夫教子,与丈夫举案齐眉,也是不错。” “不!” 方狱声嘶力竭,尖锐的嗓音宛如利刃,彻底划破了这片天地的寂静! 李元侯被吓得一愣一愣,往后退了数步,警惕地望着方狱,实在不知方狱为何突然疯癫。 方狱走至李元侯面前,双手狠狠攥着李元侯的肩,将李元侯逼至墙角,一双猩红如血的眼逼视着得李元侯,一字一字嘶哑道:“元侯,你记住了,你若爱上一个人,若她不识好歹与他人喜结良缘,你就把她抢回来,把她关在笼子里,斩断她手里的剑,敲断她的骨头,给她戴上锁链,让她成为匍匐于你脚边的一条狗,只能对着你摇尾巴。” 此刻,李元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