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的鏖战,刘悝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可谓是死伤惨重,可战之士已不足十六万,士气低落。
至此,刘悝所制定的速战速决战略彻底流产。
最让刘悝担忧的是,到现在依旧不曾打探到卢植大军的动静,而兖州和青州那边也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不禁让原本雄心勃勃的刘悝大受打击。
是夜,刘悝将军中一众首领召集到了帐内,开始商议下一步的动作。
刘悝看向帐内众人沉声道:“眼下高阳,急不可破,我军将士又士气低落,如今该当如何?”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这些人都是各个士族中人,虽饱读诗书,但却极少有精通军事之人。
原本他们以为能够凭借众人家中勇悍的死士以及大量的钱粮,可以一路横推、攻城掠地。
可是如今通过这两日的攻城战,这才让他们见识到了与正规军队真正的差距。
如今大军被阻,前进不得,若是就这么退了,卢植的幽州军便可畅通无阻的进入冀州。
想到这两日城头上那些以一当十的幽州士卒,众人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无力感。
若是卢植的幽州军进入冀州,单凭这十几万人,真能挡得住吗?
此时此刻,一股无力和悲观的情绪弥漫于帐内,压的众人有些喘不过气。
冒牌卢磬见状,起身说道:“大王,如今河间已不可下,且中山、常山又有黄忠等人,虎视眈眈!
在下以为,我等不妨退守信都,与钜鹿、魏郡的守军形成犄角之势,并抓紧操练人马,待兖州、青州的义军汇合之后,再举大军攻克赵县!!
同时立即派人与北乌桓、东部鲜卑联系,请他们速速出兵,届时,内外夹击,大事可成!!”
“卢家主说的是,我军粮草充足,既不能速胜,那便退守!!”
“是极,冀、兖、青三州富庶之地,尽在我手,时日越久,对我方越加有利,待到大军势成,再行出兵不迟!”
听卢磬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眼看众人意见一致,刘悝也只得同意退军。
一夜过后,刘悝便下令全军撤往信都,准备据城死守。
刘悝大军撤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卢植、张奂等人的耳中。
就在刘悝大军撤退不久,一直藏身于元氏县的张奂也率领并州军向着钜鹿郡的北部各县杀去。
而藏身于成乐的卢植则率领三万幽州军和四万河间军,径直向着刘悝的老巢,南皮杀去。
黄忠、马腾、公孙度,则是率领着麾下的黄风、烈火、黑锋三营出中山,汇同高阳守军杀向了安平北部各县。
刘悝所领叛军,大数集结于钜鹿、魏郡与信都等地,对于其余各县只是派遣少量军士防守。
再加上以往士人、豪强对于当地百姓多有迫害,民心尽丧,闻之王师兵临城下,不待守城叛军做出动作,便有诸多义士,于城中策应王师。
是以卢植、张奂、黄忠等人一路上可以说是势如破竹、畅通无阻。
不过三日,钜鹿、安平以北的二十多个县城尽数落入张奂、黄忠等人手中。
而卢植率领的七万大军来到南皮,攻城不过半日,便在城中探事司暗探的相助之下,顺利破城,刘悝以及一众士人、豪强的家小,尽数落于卢植手中。
留下两万河间军负责收复渤海各县之后,卢植便率领余下的五万大军,挥兵西进,向着信都而去。
张奂集合麾下并州军与黄忠、马腾、公孙度以及高阳守军总计五万人马,向着钜鹿进发。
而阳球与王越也带领着四万冀州军与五千羽林军,汇同河内的两万雒军,总计六万五千人马,兵临魏郡城下。
至此,刘悝手下的冀州叛军,尽数被压制于信都、钜鹿、魏郡三地,北、东、西三个方向的去路,全被朝廷大军所占据。
消息传到信都,一时间,叛军当中顿时人心惶惶。
看着地图上,敌我两军的态势,刘悝与一众叛军首领只觉脊背发凉,浑身无力。
谁也想不到,短短几日功夫,冀州为何会突然冒出那么多朝廷的军队,如今后方尽失,可谓是优势全无。
一时间,困守信都、钜鹿、魏郡的十几万叛军,竟成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信都城内,一众叛军首领被刘悝集于帐内,开始商讨对策。
刘悝面色阴沉的看向帐内众人:“诸位,而今不过几日,安平、钜鹿二郡大部已然丢失,整个渤海也落入了卢植手中,诸位可有何良策?”
一人起身说道:“大王,如今我等优势尽失,不若弃城南下,与兖、青二州义军汇合,共守濮阳!”
“不可!!”
冒牌卢磬急忙出言阻止:“大王、诸位,若是我等弃城南下,则冀州全境定会落入汉军手中,而后他们再挥兵南下趁机袭取青州,届时我等将再无后路可言。
而且几十万大军,困守濮阳,军中粮草定难久持!
在下以为,如今信都、钜鹿、魏郡城内粮草充足,可以据城死守,待兖、青二州的义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