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寿的话音落下,赵茂才瞬间愣住了。
啥意思?
本官的婆娘,效仿了自己的亲娘,给本官戴了一顶绿帽子?
放屁!
当本官似自个的老爹一样的蠢,说被人窜空子,就被人窜空子了啊?
转念一想,他便看向了朱寿,甩了下袖袍,断然说道:“皇长孙殿下,您纵为天家子嗣,也不可肆意诬蔑臣子之家风!”
“什么什么绿帽子?”
“臣的正妻,乃是名门望族之嫡女,岂会干出此等自辱门风之脏事?”
“殿下这是在害臣的名声吗?!”
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片坦然,充满了自信之意。
笑话!
要知道,士族、尤其是传承绵长的士族,娶妻当娶贤!
贤妻旺三代,恶妻败门庭!
为何似秦淮美妓,哪怕赎身之后,充其量也就落于商贾之家为妾,连世家大族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说白了,一旦迎入家门,此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女子,势必会污了门楣荣光!
其养育出来的子嗣,脾性也是劣品满身,烂泥扶不上墙!
一代长歪了不怕,三代若是全歪了,家道势必中落,再无鼎盛之相!
而这,也是自古以来,世家大族宁
可彼此近亲通婚,也不娶寒门女、风尘女、戏子女之根本因!
世家大族对于自家女的养育,也是三从四德,非贤惠不可外嫁,免得毁了门楣名声!
皇长孙殿下竟然想靠这个来诬蔑于本官?
哼!
泥腿子出身的天家,不管如何,还是泥腿子!
可此时此刻,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摇了摇头,笑眯眯地道:“赵卿家,言之过早啊!”
“若无铁证,孤何至于帮你断清家事?”
“孤好心叫你莫帮别人养了孩子,咋还怪罪于孤呢?”
“不信是吧?”
说到这,他顿时大手一挥,转头吩咐道:“来人!”
“速速去赵家府邸一趟,带赵卿家之子入宫!”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行礼:“臣,领命!”
说罢,忙是带人转身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便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折返而归,恭谨抱拳:“太孙殿下,臣把赵茂才之子带回来了!”
赵茂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瞅了瞅朱寿,脸色发黑地问:“皇长孙殿下,此言何意?”
“把臣的儿子带来又如何?”
“滴血认亲?”
“怎么,难道给臣戴绿帽子的贼人,就在这奉天殿中
不成?!”
朱寿顿时一拍大腿,激动地道:“赵卿家说对了啊!”
“据锦衣卫奏报,辱你赵家无人之贼,唯在此殿!”
说到这,他想也不想,立马抬手指向位于赵茂才身后一人,断然说道:“来,这位卿家莫要装傻了,站出来认罪吧!”
对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皇长孙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臣林平之至今无后,岂会辱人妻室,还生有孽子?”
“赵大人!”
“咱们自幼便是同窗挚友,你可莫要听信胡言,害了咱们之间的情谊啊!”
此时的赵茂才,早已是骑虎难下了。
不叫林平之跟自己的儿子滴血认亲吧,岂不是证明自己心中有鬼?
可认亲吧……
一样是丢尽脸面啊!
也罢,本官就不信,自己的挚友,把婆娘的老窝给偷了!
于是,他便看向了林平之,忍不住冷声道:“是不是胡言,林大人滴血不就知道了?”
“放心!”
“天下公道,自在人心!”
“若是有误,哪怕是皇长孙,本官也要为你我讨个公道!”
不料,还不等林平之开口解释,朱寿又是大手一挥,笑眯眯地道:“赵卿家莫急、莫急啊!”
“谁说……”
“你头上唯戴了一顶帽子了?”
“你你,还有你,也站出来给孤滴血认亲!”
“今日,孤非得帮赵卿家讨个公道乾坤!”
说罢,又是指向了位于赵茂才身后的几个江南士族。
一下子,赵茂才瞬间气炸了肺!
该死啊!
皇长孙这是何意?
这哪是帮本官讨公道,明摆着是疯狂打本官的脸面!
不就是质疑你的身份吗?
至于要把本官搞得家宅不宁?
不过……
既是锦衣卫奏报,难道此事为真,存有铁证?
正要开口,坐于御案之上的朱元璋看热闹也不嫌事大,立马挥手道:“传旨!”
“既是咱的大孙一心为臣子谋……”
“尔等速速与赵卿家的儿子滴血认亲吧!”
“咱的洪武一朝,绝不可叫奸贼羞辱咱的臣子尊严之后,还可逍遥于法外!”
随着圣旨一出,众多江南士族再怎么觉得冤屈,也不敢怠慢,连忙憋屈地道:“臣,遵旨!”
片刻之后,便有几个太监端着玉碗迈步走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