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袁朗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
出于不知身份之下,本翰林辱骂太孙几句罢了,竟然要落得一个诛十族之罪名?
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而且,方孝孺这个老东西不帮本翰林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一个劲撺掇太孙诛本翰林十族啊?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方孝孺,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方大学士,是否言之过早也?”
“诛十族?”
“下官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绝非谋逆,何至于诛十族?”
说到这,他还不忘看向了朱寿,跪在地上高声道:“殿下!”
“臣乃忠臣、直臣,绝非佞臣啊!”
“还望殿下莫要听信谗言,降罪于臣!”
“臣可没造反啊,您可万万不能诛杀臣的十族呐!”
对于他的苦求,朱寿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钱越等人,淡淡地问:“诸位,袁翰林之言,你们以为如何啊?”
闻言,一旁的钱越立马接过了话茬,冷笑道:“回大宗师,学生以为,此贼其心可万诛!”
“绝非谋逆?”
“笑话!”
“他今日敢不敬大宗师之尊威,往后大宗师继皇帝位,他便敢阳奉阴违、抗旨不遵!”
“目无君父,这不是谋逆,什么是谋逆?”
一群
年轻翰林也忙是跟着大叫:“对,钱兄所言极是!”
“什么读书只为当官?”
“呸!”
“歪门邪道也!”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读书之用,这厮全然忘却脑后,实乃枉为读书人!”
“殿下!”
“纵是您不诛其族,也该把他逐出翰林院,否则我翰林院清贵之地,岂不是要被此贼搞得乌烟瘴气?”
“还望殿下,命其滚出翰林院!”
一声声大骂,犹如滚雷!
袁朗气得脸色一片铁青,怒声大吼:“钱越!”
“你这是在给本翰林扣大帽子,污蔑本翰林的清名!”
“你你你、你其心可诛!”
“本翰林……”
话还没说完,朱寿已经是瞥了一眼身后的蒋瓛,对方心领神会之余,也不敢怠慢,抬手上去便给了袁朗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啪!
随着一道清脆响声传出,袁朗瞬间脸肿如猪,满嘴是血!
他捂着一片肿痛的脸,懵逼地问:“殿下,您为何命锦衣卫掌掴于臣?”
朱寿面色冷冽,淡淡地道:“难道你不敢打吗?”
“怎么,你在给濮千户扣大帽子、污蔑他忠名的时候,觉得天下皆醉你独醒,如今换做别人污蔑你,你却骂人家其心可诛……”
“读
书二十载,你就是这么做人的吗?”
“圣人教你的道德,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
袁朗被怼得哑口无言,讷讷地道:“殿下,臣……臣……”
话刚开口,蒋瓛想也不想,上去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骂道:“混账!”
“谁给你的胆子,胆敢顶撞太孙殿下?”
“殿下!”
“臣这就去命锦衣卫把他十族抓入诏狱,统统杀个一干二净?”
一旁的方孝孺眼前大亮,连忙拱手道:“殿下,蒋指挥使之言,臣附议!”
殿下啊殿下!
您诛了袁朗的十族,可就不能再诛老臣的十族了呐!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区区一介佞臣,也配得到孤的诛十族之赏?”
“既然袁朗的屁股歪到根本掰不正,留之何益?”
“传旨!”
“把袁朗给孤套入麻袋,当着翰林院上下的面……”
说到这,他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直发抖的袁朗,一字一句地道:“活活摔死吧!”
话音落下,袁朗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什么?
当着翰林院上下的面,把本翰林活活摔死?
当年陛下整治刘伯温治下之都察院,用得也是这一招啊!
太孙殿下再来一回,岂不
是叫本翰林遗臭万年?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嗷嗷直哭,忙不迭哀求道:“殿下,饶过臣、饶过臣这一回吧!”
“臣读书这么多年,连个官都没当上,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臣死了也不瞑目……”
可话还没说完,蒋瓛已是抬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怒声大骂:“聒噪!”
“诸翰林说得果然没错,你这厮定有胆子抗旨不遵!”
“来啊!”
“行刑!”
说完,大手一挥,几个身强力壮的锦衣卫便是迈步上前,跟抓个小鸡崽一样,把袁朗捆入了麻袋。
至于此时的蒋瓛,则是搬来一把太师椅,笑道:“殿下,您坐!”
朱寿也不含糊,施施然一屁股坐于太师椅,接下蒋瓛端过来的茶之后,淡淡地道:“翰林院上下,都给孤睁大眼睛看好了!”
“看看肆意污蔑忠臣清名、视百姓如猪狗者,到底是什么下场!”
“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