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左明看着站在前方的大皇子,想着昨日跟幕僚的密谈,心里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将苏家的事情敲定死了。
如他所料,很快去就有大臣开始重提苏家的事情,都言苏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迟迟拖着不定罪,已经招来朝堂内外不少议论,还是早早的让事情尘埃落定才好。
丁越瞥了一眼左明的方向,又垂下眸子,脑子里都是昨夜收到的消息。
盛如娇和聂明哲说今日有大惊喜,还说大皇子一派蹦跶的有多厉害,戏就有多好看。
只是不知道到底唱的哪一出?
“议论?谁在议论?左大人不妨告诉朕,是谁在非议朕的决定?若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朕可要治你欺君之罪!”皇帝冷笑一声,眼神犀利的盯着左明。
眼角的尾风如钢刀一般划过站在最前排的大皇子。
大皇子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神,心底一惊又赶忙垂眸,道:“父皇明鉴,左大人也是为了苏清朝堂,给东唐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哦?这天下是朕的天下,百姓也是朕的百姓,倒是有劳左侍郎操心了。”皇帝盯着大皇子,又道,“左侍郎是自己操心,还是代替谁操
心呢?嗯?”
左明是大皇子的人,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
可听皇帝这意思,竟像是对……大皇子不满?
大皇子和左明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丁越一直力挺苏家的大臣却是松了一口气,不少人都觉得一定是大皇子和左明最近蹦跶的太厉害碍了皇帝的眼。
丁越却知道并非如此,十有八。九跟盛如娇和聂明哲两人有关。
昨夜传来的消息只说今日朝堂上会有一场大戏,让他见机行事,却没告诉他这大事情到底是何事?
心里跟猫抓似的着急,丁越期待了起来。
“大皇子怎的不说话?可是觉得朕冤枉了左侍郎?”
“儿臣不敢。”
大皇子赶紧的认错,务必让皇帝看到他端正的态度,他心中疑惑不已,昨日父皇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今日一腔怒气竟像是全部冲着他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大皇子的心提了起来。
皇帝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满朝大臣,猜测他们恭敬的面孔下究竟藏着什么诡谲的心思……
他的臣子当真全部忠于他?
就在大臣们觉得快要扛不住皇帝威压的时候,就听到皇帝冷笑一
声开口道:“昨日御膳房给朕送了一道鱼……”
众大臣提起了心,吃鱼怎么了?难不成有人在鱼肚子里下毒?
可宫里也没消息传出来啊……
丁越眯起眼睛,难不成他们说的大事就是那条鱼……
皇帝冷笑一声:“那鱼腹中藏了绢帛,上面写着‘萧玦王’,大皇子,你可觉得自己是天命所授?朕这位置该换给你坐了?”
大皇子“噗通”一声就跪了,脸色惨白的磕头。
“父皇冤枉啊!儿臣万万不敢有此等心思!”
就算他真有这心思,也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啊!可看皇帝的意思分明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这法子很俗套,但帝王最是多疑……究竟是谁在害他?
丁越勾起嘴角,这不是《史记》里的故事,倒是没想到聂明哲和盛如娇会用这个法子祸水东引。
这法子原本是想起义的两人糊弄的百姓的,对于一百个心眼子在身上的皇帝应该说十分拙劣,可谁让皇帝多疑呢?
法子不在好坏,好用就行!
大皇子连滚带爬,哭着喊冤枉:“父皇,儿臣就是再蠢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这要是放在民间还好说,可儿臣是
有多想死送到父皇面前?”
“说不得大皇子就是这样想的呢,毕竟三皇子不受宠,二皇子在闭门思过,放眼望去,朝堂众人都是唯大皇子马首是瞻,大皇子若尘想暗示皇上……”
顿了顿,丁越又道:“当然这只是微臣的猜测,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相信皇上一定自有定夺。”
稍慢一拍反应过来的其他大臣也纷纷开口,左明擦了脸上的冷汗立刻声援大皇子:“皇上,大皇子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而且正值处置苏家的关键时刻,却偏偏出现这事,说不得就是苏家余党故意构陷大皇子!”
“是啊,皇上,大皇子为清理苏家余孽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得就是他们买通了宫里的人,想要害大皇子!皇上是千古名君,万万不能被他们蒙蔽了啊!”
“求皇上还大皇子清白!”
丁越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么多同僚都认为大皇子是冤枉的,说不得大皇子果真是被冤枉了……人心所向,您还是要调查清楚,不能让大皇子白白受了这污名。”
能站在这朝堂上的就没几个蠢货,听了丁越的话顿时后背一凉。这几年皇帝
年纪渐长,疑心越发的重了,他们这么多人帮大皇子说话,落在皇帝眼里可不就是支持大皇子而无视皇上……
可若说不求情,只怕皇帝又会认为大皇子不得人心,真以为这事情是大皇子做的。
大皇子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恨的压根都痒了,背后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