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惊讶的看了一眼陈铭炜,倒是没想到这位儒雅的陈大人还有如此气急败坏的一面。也不知道这妇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八卦的小火苗在心里一簇簇的跳起来,真想让狱卒搬个凳子过来,最好再上一壶热茶啊……
再说那钱氏被陈铭炜一脚踹倒,又极快的爬起来想去抱丁越衣服的下摆:“大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民妇啊!您想想赵大啊!若我夫君还活着,我和成儿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地步?大老爷,做人不能没良心啊……”
钱氏眼睛余光看着牢房里各种刑具,还有挂在架子上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心中早就怕的不行了。
而且从前陈家人不管多生气最多就是不理会她,如今竟然大半夜的将她带来了大牢,而且陈家老爷子都露面了。
种种迹象加在一起,都让钱氏觉得极其不安。
如今,她只盼着陈铭炜还能记着赵大的救命之恩。
“大老爷,求您看在我夫君的份儿上,给民妇一条活路吧。民妇的夫君、儿子都死了,民妇也没什么盼头,只要有个屋檐遮风挡雨就够了啊,大老爷……求求您了!”
钱氏跪在地上磕
头,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天牢里显得格外清晰。
忽然架在上传来铁链的声音,是李沐春在挣扎扭动发出的动静。
陈铭炜和陈紘皆是眼神幽幽的盯着他,冷不丁的对上李沐春眼中的煞气和浓烈恨意,两人都是心惊。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赵成的灵魂就在李沐春的身体里,之前也是为了报复陈家才想害死陈谦。
若是不知其中缘由,只怕自家孩子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而且若赵成仗着李沐春的身份,背靠大皇子和李贵妃,指不定后面还要搞出多少事情来害陈家!
再想的深一点,大皇子原本就对李家不站队心存怨怼,若再被赵成利用挑唆,那李家的下场……
陈紘和陈铭炜都是不寒而栗,陈家偌大的家族若是毁在这么一个小子身上,他们可真是要愧对族人,死了都没脸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了。
“速速将事情处理干净,不可再留隐患。”陈紘看着陈铭炜,“身为家主,最要不得的就是优柔寡断。”
陈铭炜羞愧难当,对着陈紘应了一声,重新走到钱氏面前,看着地上的人相识看着一个死人。
“钱氏,我来问你,
你可曾告诉赵成,他是我的儿子?说我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害死了赵成?”
丁越的眼睛biu的亮了起来,哟嚯,好大的瓜啊!
钱氏眼神瑟缩,干巴巴道:“没、没有……大老爷,民妇怎会说这样的话。”
家丑已经掀开了,陈铭炜也不管是不是会在丁越面前丢脸了,直接道:“你说过!你从小这么教育挑唆赵成,好好的一个孩子生生被你带坏了,你如此,可配为人母?”
钱氏不敢和陈铭炜对视,哼哼唧唧道:“大老爷,民妇真的没有这样说,说不定是府里哪个碎嘴的丫头胡说八道被孩子听去了……”
陈铭炜冷笑:“既如此,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面,你说赵成到底是谁的孩子?本官与你可有不清楚的关系?”
钱氏摇头又摆手,连忙道:“赵成是赵大的儿子,在来陈家之前,民妇从未见过大老爷,怎么可能跟大老爷有私呢?都是别人胡说八道的,还请大老爷狠狠惩罚那些丫头!”
“好,赵成的身世咱们说清楚了。”陈铭炜看了看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钱氏,冷冷道,“赵成对谦儿他们下毒的事情,你可知晓?”
钱氏脸都
白了,赶忙道:“是那小畜生嫉妒几位少爷,妄想几位少爷没了自己就能过好日子,民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他压根不听啊!”
钱氏再蠢笨,也知道毒杀陈家嫡子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不然就算赵大救的是陈家老爷子的命也没用。
“大老爷,那小畜生已经得到了报应,想来死后也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您就饶了我吧!”
陈铭炜盯着钱氏,眼底都是震惊:“即便他十恶不赦,可他到底是你的儿子,你竟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如此心狠凉薄的母亲,当今世上少有。
钱氏只当陈铭炜在试探自己,赶忙道:“是他自己作孽,明明就是下贱命非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活该!就让他下辈子沦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哗啦!
赵成嘴里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扭动身体,身上锁链相撞,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丁越看了一眼,感慨:“如此心狠的亲娘,就连十恶不赦的犯人都看不下去了。”
钱氏干巴巴道:“做错了事情总要受到惩罚的……”
一直旁观的陈紘忽然道:“你这妇人说的没
错,做错了事情总要受到惩罚。你既毒杀了赵大,就为他偿命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陈铭炜一脸震惊的看向陈紘:“父亲,您刚刚说是这妇人毒杀了赵大?赵大不是因为救了儿子重伤不愈才丢的性命吗?”
陈紘从袖筒里拿出一叠证据递过去:“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