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远看向高高的祭台,问出所有人心里的疑惑:“你要以己身代替国主祭献,要如何才能让上苍相信你就是国主?”
“我曾和国主秉烛夜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取了他用过的茶盏,加以柳家秘术,可以混淆我二人气息,我确信此阵法可成。”
“只要祭献开始,即便上苍察觉到我是假的,也无可奈何。西陵国诅咒可解,自此西陵国又是从前的世外桃源、人间乐土。”
“而我们现在的国主和王后一定可以带领西陵国走向更远的地方,西陵国的百姓会生活的很好。”
柳子安声音温和,说的好像不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般。他像是在讲故事,讲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故事。
赵云开口:“既如此,还磨蹭什么,开始吧。”
钱老爷子笑眯眯道:“没成想,先祖没做成的事情倒是让我做成了,今日之后,我也要和祖宗一起在太庙里享受世人香火了。祖宗看到我都要夸奖我有出息。”
欧阳老夫人接过话来:“看你这病殃殃的,临了临了还有大出息了,你祖宗高兴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你俩自小就斗嘴,没成想还有同日死
的缘分,等到了地下,你俩还接着道掐!”
欧阳老夫人含笑:“如此,黄泉路上不寂寞。”
“你家大业大当真舍得下?”赵云问。
欧阳老夫人努努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相爷都舍得下滔天权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那女儿可以接任家主之位,再招个好夫婿也能把日子过好。”
秦鹤远赞同:“有国主和王后在,女子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国师,当初老国主选定新国主据说是这位新国主和的国师殿的画像一模一样,可是真的?”
柳子安点头:“自然如此,不过西陵国的转机并不在国主身上,而是在王后身上。”
众人惊讶,脸上都露出不解。
柳子安掐着时间,这会儿倒也有空闲给他们解释:“我之前也没明白,不过近来我想通了,大概是因为王后怜惜女子,并且努力让女子活的更好,这是西陵国解除诅咒的契机。”
“是了,第一任国主舍身祭献为西陵国换来上苍庇护,明锐王后惨死为西陵国带来诅咒,都是女子做的事情,转机在王后身上也合情合理。”
“所以其实你始替代王后祭献?”秦鹤远看事情
一阵见血,“你拿的茶盏是王后的?”
柳子安沉默之后,道:“国主和王后并不是西陵国的人,他们不欠西陵国百姓的,没责任为西陵国牺牲。而且若王后有个什么,国主也不会同意……到时候等待西陵国百姓的就是另外一场灾难了。”
四人知道柳子安说的是真的,如果西陵国当真敢拉着盛如娇祭献,聂明哲就能拉着整个西陵国陪葬。
“幸好你想出了这个法子,咱们的事情就不要牵连无辜了。”欧阳老夫人笑道,“王后是个有本事的人,就该去做更大更多的事情。国师,时辰是不是快到了,咱们可是需要开始准备了?”
柳子安点头:“是。”
四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都坦然的走向各自的位置。
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许多年前四大家族先祖为第一任国主护法所在的位置,单手握拳抵在胸口,神情虔诚且凝重。
他们不惧死亡,只担心失败。
柳子安缓步走向高台,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虔诚祈祷,让西陵国的噩梦和诅咒就此结束吧,为此他愿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只要他走到最高处坐下,这个阵法就会自动启动。
西陵
国的寒冬终于要结束了。
“柳子安!”
一声厉喝忽然响起,在柳子安迈上高台最后一步之前将人叫停了,秦鹤远等人也纷纷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聂明哲和盛如娇一起站在密室入口处。
柳子安皱眉:“国主,请您和王后速速离开此处。”
盛如娇不在此处,他尚且可以迷惑上苍,可正主在此操作就无法进行了。
“国主,若你不想王后受到伤害,就请立刻带她离开。”
聂明哲的脸已经黑透了,他和盛如娇刚刚睡下,盛如娇忽然惊醒,然后拉着他就来了此处。
而且一路上,她对西陵国太庙熟悉的好像是逛自家后花园,等进入此处看到这里的祭台,他心里的不安已经在此处达到最高峰。
可盛如娇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生怕来迟一步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赶到了,情况却像是变得更加糟糕了。
盛如娇淡淡道:“你下来吧,我不走,你今日的祭献是不可能成功的。”
“王后,这是西陵国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柳子安面色冷酷,“我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许多年,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你以为上
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下来吧,我有事情跟你你们说。”
柳子安敏锐的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件事他只通知了四大家族的家主,他敢说除了他们五个人绝对不会还有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