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走的公粮悉数回到了国库,不管是西津还是匈奴,这次只要出手的人尽数被抓。 这一仗,聂明哲打的极其漂亮。 从被借走的东唐侍卫嘴里知晓当日事情,丁越沉默的厉害。 孙明义:“聂明哲卖了一个好给咱们,西津如今没有粮草坚持不了多少日子,只要咱们的将士再努力一把反败为胜也是有机会的。” “你只看到他卖了人情给我们?” “不然呢?” 孙明义到底只是太医,政治敏锐度不如丁越,但看向来运筹帷幄的丁越脸色难看的厉害,也知道只怕其中还有别的因素。 “丁尚书可是发现了什么?” 丁越叹气:“哪里用着我去发现,聂明哲不是已经摆在咱们面前了。他虽是卖了东唐一个好,可也未尝不是向咱们展示他的智谋。今晚的事情看似简单,实则一环扣一环,但凡有一处出了纰漏,宸华国的粮食可就全没了。” “敢用国库的粮食做诱饵,明哲太子确有几分胆量。” “他敢这么做是笃定此次计划定然会万无一失,这份心计……若他此时是我们的敌人,我并无把握从宸华国全身而退。” 孙明义抿了抿 嘴唇:“依照你的意思,他就是故意展露给你看的,是否也说明宸华国的实力并那么强,要不然他何必如此?” “可东唐如今赌不起,从前觉得宸华国是弹丸之地,并不将其放在眼中。可东唐和西津如今算是两败俱伤,短时间内是不宜再起战事。” 丁越抚额:“你看,如今你我明知聂明哲是有意为之,却还是不得不谨慎。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而且他的太子妃也非一般女子。昨夜如此顺利,除了聂明哲调配得当、苏恪的武功,再就是太子妃手里的毒药了。” 孙明义眼睛闪过亮光:“丁尚书如此说,我倒是想跟她切磋一番了。” 丁越看了他一眼:“她是太子妃,你没机会接近她。不过她若愿意去东唐走一遭,或许你还有这个机会。” “你可有法子?宫里那位可还等着呢,若不能将人请回去,可是没法交差。” 丁越喝了一口茶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歇息吧。” 和宸华国的明哲太子比起来,东唐的几位皇子实在不够看的,等回头将东唐积攒几代的底子吃干净了,东唐还有什么前途? 可叹他不过区区一尚书,皇上压根听 不进他的劝诫,若执意为之,只怕他的下场比镇国公还不如。 第二日,孙明义寻上回春堂的时候,楚信正在给宋沁儿指点医术。 “地黄,味甘性寒,主治元气受损,驱逐血痹,填骨髓。对温病伤阴、大热烦渴、神昏、衄血、血崩及便秘均有疗效。” 宋沁用心记下,又听楚信道:“我对妇人方认知有限,你若真想钻研此道,不若请东家为你请以一位医女来教导。” 顿了顿,他又笑道:“其实东家的医术就很好,不过我看她忙的很,怕是抽不出太多时间。还是寻个医女的好。” 宋沁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许多医女的医术很好,只是受制于身份地位才低下。” 楚信看了她一眼:“如此你还想学医?” “这世间对女子桎梏颇多,有时候明明只是小病,却因为顾着名节不找大夫白白丢了性命,多可惜。” “你有此想法很好,只是以后少不得要吃苦头。” 宋沁坚定道:“我不怕吃苦。” 楚信笑了笑,刚要继续讲瞬又恢复了往常的从容。 “有病人,你先 去一旁看书。” 宋沁儿不作太想,这段时间一直如此,楚信都是挑着没病人的时候指点她一二。 孙明义走进来,在楚信面前站定。 楚信含笑:“坐,请问这位公子是哪儿不舒服?” “你的脸皮是怎么做的?”孙明义盯着他。 楚信沉下脸色:“这位病人是来找麻烦的吗?” “你心虚的时候小手指会下意识的蜷起来,不知道吗?” 楚信立刻去看自己的手指,才低头就意识到了自己上当了,眼底寒意更浓。 虽然上次聂明哲的话让他改变了一些想法,但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孙明义。 孙明义却是笑了,带着几分自得:“骗你的,你还真信了。就你这个脑子,还能活下来,当真是上苍厚爱了。” 他虽说这样嘲讽,可眼底却潮湿一片。 无数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