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书便被夫子收走了。”
“这第二回啊便是讲了书中的男主人公如何智斗刁仆和不轨痴缠女的。”
“我觉着这最有趣味的还是那男主人公并非是人,虽智慧非凡但却惧祠堂符纸,还得躲在其夫郎身边........”
方俞不知这群小崽子的议论,回到夫子室还是气鼓鼓的,探身出窗正要看看外头雪停了没,今日是谁送午食来时,便瞧见一抹赭红色身影自雪地里来,书院园子里原本被雪覆盖的石子路上多了一排脚印,撑着伞遮雪的人正朝他这头来。
眼见此他心下欢愉:“鹤枝!”
“今日这般大的雪你如何还来送饭了?坐马车来的还是步行过来的。”
方俞见着乔鹤枝本就不大的脸儿两颊冻得发红,鼻尖上也似是粉扑过一般,他连忙往火炉里添了点新炭,又拨了拨原本就燃着的炭火,让其燃的更大一些。
“我是坐马车过来的,盛知县已经带着衙差清扫了街市,有大人亲自动手,百姓们也都纷纷动起了手来,时下城里路面上的雪啊冰的都已经铲干净,可以安稳过马车了。不过出门赏雪景的人多,外头可热闹,我的马车都堵住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成。
见方俞对他十分热络,也快着将食盒打开,今日做的菜多,足足装了
两个食盒。
煨了一个庄子上送来的老乌骨走地鸡,用人参炖了一个多时辰,汤汁清凉有淡黄色的鸡油浮于汤面上,十分的浓郁鲜美。
方俞正手脚冻着,喝了一口这鸡汤,顿时鲜的口齿留香,暖到心窝子里了。
他端着碗瞧着今日的菜有油焖大青虾,余出长长一截骨头的炙羊肉,干煸鸭舌,前阵子新贪嘴恋上的卤牛舌,甚至还包了香菇鹿肉馅儿小笼包子,至于别的素菜就不说了。
“今日是过年吗?”他痴痴的看着不断从食盒里端出菜来的乔鹤枝,若非是这熟悉的饭菜口味,他都要以为这是小乔过来时在酒楼里打包过来的菜了。
“今早你不是没吃多少早食嘛,又出门的比寻常早,我怕你饿着便多准备了些。”乔鹤枝把筷子递给方俞:“快吃吧,待会儿凉了可就把不好吃了。”
方俞也是不顾形象了,取了一块炙羊排便大口咀嚼起来,小乔的炙的羊肉始终是一绝,热度也刚好,似是才起锅不久一般。
乔鹤枝做了一上午的饭,今下也是有些饿了,陪着方俞一道吃了点菜。
“今日的虾做的可真好,连壳儿都去了。”肉面儿闷香,内里清甜肉质弹嘴而美,一口一个大青虾,实打实的满足感。
孙垣在门口杵了一会儿,听着夫子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他是没打算再过来或者是要进去的,但是走到廊子上来,隔着老远便闻着里夫子室里飘出来的香味,他不争气的咽了唾沫,虽也是品尝珍馐无数的富家少爷,合该不是闻着饭菜香味便走不动道,奈何实在是太香了。
正巧又午时该用饭了,闻着这一通饭菜香味谁能抵挡的住,他登时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偷偷趴在了窗户外头看夫子在吃什么。
方一举头却是和正对窗户坐着的乔鹤枝来了个四目相对,孙垣登时就红了脸,连跑路都给忘了。
“你又跑来作何?下课了不去吃饭,寻日里跑的不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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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俞道:“你师母便是集齐各家之长,用不着那般麻烦。”
乔鹤枝见孙垣两眼冒光就快垂涎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一声,他从食盒里取出了一副干净的碗筷:“过来一道吃点吧,今日外头雪大,出门赏雪之人都快把各家食肆给挤满,家里若是不送饭,这个时辰恐怕去食肆有的等。”
“这、这怎么好意思。”孙垣嘴上说着,脸也红着,手也非常自觉的接下了碗筷。
方俞心下是一百个嫌弃,小乔做的菜他是一筷子也舍不得夹给别人,恨不得全团到自己身前来,但是想着今日的菜也多,他和乔鹤枝两个人定然是吃不完,如此是只好便宜这小子了。
乔鹤枝给孙垣盛了鸡汤:“快吃吧。”
“谢谢师母。”孙垣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汤,一股鲜劲儿直奔口齿,这简直比宅子里做了几十年菜的老师傅熬的鸡汤还香,他赞不绝口,马屁拍的贼溜儿响,直接越过了方俞:“师母做的菜真好吃。”
“师母大雪天过来可真贤良。”
“师母真是让小猢狲眼前骤然放光,竟是从未见过像师母一般姿容的小哥儿。”
“.......”
啪的一声,孙垣天灵盖上就挨了一巴掌,夹在筷子上的干煸鸭舌都打掉了:“食不言寝不语,不吃便出去,今日话怎这般的多。”
乔鹤枝被夸的眉眼带笑:“好了,看把小孙的菜都吓掉了,时下又不是在课室上课,你也别那般严肃。”
“师母真是善解人意!”
方俞咬着牙见孙垣笑眯眯的抬碗去接乔鹤枝夹的菜,险些没把那小子的筷子给抽